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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养漂亮机灵小骗子 今夜结缘立地生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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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正“南柯一梦”的世界,胆敢把主意打到国槐身上,去挖国槐的根的人,会被抓进树下蚁穴的幻梦里。

在幻梦中,贪心不足者汲汲营营,只会一次又一次得而复失,心怀恶意的,那些恶意会在梦中被反复加诸己身。

“真的!?”路南柯的眼睛也亮了,“怎么还有这么厉害的树!”

红桃k也是第一次听说,他刚趴在窗户边上听鸽子们说的,一点都不会有差:“他们说这是槐中世界的守门树!这下咱们都安全了!”

“听说是咱们的大槐树跑出去送槐花,请了特别厉害的苗圃专家回来,帮忙移栽的新树种!”

红桃k撸起袖子:“那些坏人全被困在梦里,剩下的人也都被吓破胆子,不敢再打咱们的主意了!”

小信使也听得心潮澎湃,要不是现在连站起来都打晃,恨不得也找大国槐拜师学艺,去当槐中世界的守门树。

“这下你就能放心了吧?”红桃k扯着路南柯,高兴到不行,“你和你家小树也安全了!”

路南柯用力点头:“嗯嗯!我今晚就得去告诉我的小树。”

红桃k:“……”

小骗子的眼睛金亮亮,握住红桃k的手:“好兄弟!”

好兄弟已经对“今晚”不太信任了。

但被那双闪着亮晶晶金色小星星的眼睛盯着,就算是槐中世界心最冷最硬的意识,也只能认命地唉声叹气:“好吧……好吧!”

“今晚一定没问题!”路南柯拍胸口,“我今晚不回家啦,我和大肥羊先生请假了。”

红桃k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你还能不回家吗?”

“当然。”路南柯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柔软的金栗色也小卷毛跟着晃,“那可是大肥羊先生!”

大肥羊先生可是又善良又通情达理的大人。

这家的两千五百条规矩里,小树当然也不是每天都必须回家,也可以在好兄弟家留宿。

当然,得记得保持联络,记得保护伤口。

不能太辛苦,不能两个小朋友就跑出去冒险,不能一口气玩到半夜不睡觉。

如果发生了危险,记得一定要给家里打电话,如果不知道该往哪跑,就一口气跑回家。

“我可必须得严格守规矩。”路南柯又高兴又有点发愁,躺在凉席上叹气,“不然大肥羊先生就会因为担心,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动摇自信心。”

那可绝不行。

小骗子发了誓,一定要捍卫大肥羊先生的自信心,要让大肥羊先生做最好的种树人。

这是非常重要的誓言——就和作为一个信使,必须要永远捍卫槐中世界、不让任何恶意侵扰伤害这个世界一样。

这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骗子,绝对会遵守的诺言和职业守则。

“这规矩听起来真好……不过你可得坚持立场。”红桃k枕着胳膊,一边吃绿豆冰棍,一边含含糊糊地说,“你可是自由的小槐树,不能叫人给拐跑。”

路南柯也没那么撑了,靠在忍不住一起偷偷带出来的抱枕上,一边喝槐花酿一边点头:“嗯嗯,当然。”

小骗子的骗术精妙绝伦,只有骗人家的份,怎么会被拐跑:“我都想好了,我先帮大肥羊先生实现梦想,然后再学三五年的手艺,然后再用三五年开他一院子的花,然后再用三五年时间堆满一院子的礼物。”

“然后我骑上自行车就跑,奔向自由,做最自由的小槐树。”小骗子说,“自由整整三五天再回家。”

“……”红桃k叼着冰棍:“不是我说你,路南柯啊路南柯——”

路南柯:“你就说你吃不吃绿豆冰棍吧。”

红桃k:“……你这计划好极了!大肥羊先生说明天还有绿豆冰沙,请问这是真的吗?听说你们家还有那种又清凉又甜的绿豆汤,啊,还有百合绿豆冰粥。”

小骗子得意洋洋地翘尾巴,相当阔气地一摆手,比划了个“ok”。

红桃k当场为好兄弟的缜密计划鼓掌三十秒。

小骗子高兴到不行,抱着手机在凉席上打了几个滚,躺在有风吹进来的阳光底下,给大肥羊先生打报平安的电话去了。

——有些又娇气又难养的小槐树,嘴上说着“一小时一次电话太多啦”,其实每次刚到四十五分钟的时候,就忍不住一个劲儿地看时间。

路南柯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有这么多值得高兴的、想打电话回去说的事。

他把自行车借给了大肥羊先生骑回家,自己被红桃k扶着,拄着竹竿一点一点慢慢走,走几步就要歇好半天。

所以就有很充分的时间,看草叶上的蜻蜓翻飞,看槐花间的蝴蝶跳舞,看地上的蚂蚁搬家。

以前的小骗子也很开心,推着自行车一路唱歌流浪,可哪怕最开心的时候,也从没这么心满意足过。

他比谁都更喜欢槐中世界,却又从不知道这个世界有这么多叫人高兴的事。

“我知道!这是因为你现在没有心事了。”

红桃k撑着他,拍拍小信使的胸口:“你以前开心的时候,都得算着还剩几天,对吧?要么就是在最开心的时候,对面就‘啪’地没啦,烟消云散了。”

要么说信使是最孤独的工作——他们不断经过别人的人生,永远都是一段又一段故事里的过客,永远没有自己的故事。

小骗子假装自己是人家家里的小孩,骗来的开心,最多只能有七天,七天一到就要立刻蹬上自行车留下礼物拔腿就跑。

小信使帮忙实现愿望,和槐中世界的意识交朋友,那些朋友会在最高兴的时候感受到得偿所愿的安宁和满足,自然就会消散。

哪像红桃k这种最靠谱的意识,愿望是当上最伟大的魔术师,其实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花切能把扑克牌飞到隔壁小孩的脑门上。

跟这种靠谱的意识做朋友,一百年都不用担心“分离”这种小事。

“太对了,就是这样。”路南柯气喘吁吁地坐在石头上,抹掉额头的汗,“所以你不要老是怀疑我,要不是我的骗术越来越精湛……几点啦?”

“七点四十二!”红桃k为了绿豆冰沙,就算再恨铁不成钢,也只能把话吞回去,“你上个小时还坚持了四十五分钟呢!”

小骗子甩松汗湿的额发,眼睛金亮亮,对着足足十八分钟的漫长间隔唉声叹气:“你不懂,你不懂,我这是怕大肥羊先生一个人在家里感到不安……”

他们四点半从红桃k家出发,因为路南柯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会儿,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

但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

只要再稍微往远走一点,走到这条路的尽头,就能找到路南柯的那棵小槐树了。

“我要是大肥羊先生,我现在就一个人把你的宝贝自行车骑跑。”

红桃k手搭凉棚望了望:“你把它藏得真隐蔽,这已经快到隔壁信使的片区了吧?”

“隔壁信使年纪太大,骑不动自行车啦,我一有时间就过来帮忙。”小信使晃了晃脑袋,“他允许我把我的小树藏在这儿。”

老树荫蔽小树,新生的枝条接替旧枝条,槐树由此生生不息。

路南柯又花了十分钟时间,走完了剩下的一小段路,找到了自己的小槐树。

他顾不上休息,喘了两口气,就嘱咐红桃k在原地等着自己,赶快把围着的稻草打开,检查上面生出的愈伤组织。

信使和槐树相伴而生,一个受了伤,另一个也必定难活。

同样的,当其中一个的身体开始恢复,重焕生机,另一个也会跟着振作。

小槐树高兴极了,不停摇晃枝条,给小信使展示自己长出来的一丁丁丁点漂亮的新树皮,还试图用到现在都没掉的叶片和小嫩芽比个心。

路南柯赶紧抱住树干:“别乱晃别乱晃,我们还没好全呢。”

他把自己这些天的遭遇一口气讲给小槐树听,又反复嘱咐:“千万不能掉叶子,万一哪片叶子晃掉了,大肥羊先生就要失去自信了。”

小槐树最近也经常被一位种树人先生照顾,还不小心打中了无辜的奇怪长腿小蜻蜓,歉疚地耷拉枝条,蹭了蹭路南柯的头发。

“你是说,有专业的苗圃专家来给你松土浇水吗?”路南柯想起红桃k说的传闻,眼睛亮了亮,“看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放心吧,我回头就去准备礼物答谢人家。”

要是能找到那位专家,路南柯去道谢的同时,还得跟对方道个歉。

小槐树没了根,其实早就不能再吸收土里的水分和影响,再怎么松土、浇水、施肥,也只是哄树开心的安慰而已。

是路南柯一直在用心血养小树,可一个人的心血毕竟是有限的,要不是遇上大肥羊先生,现在的小骗子恐怕已经油尽灯枯,必须立刻筹备远行了。

“我把我们的根埋在大肥羊先生家了。”路南柯抱着小槐树,贴着树干说悄悄话,“等根活过来,就把你也接回去,到时候我们的伤就全好了,再也不疼了。”

小槐树的枝条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僵硬,好几根原本已经干枯的枝条,这会儿居然也隐隐泛出青色,小心翼翼地轻轻地碰路南柯的伤。

“我不疼,一点事都没有。”小骗子眼睛弯弯,笑着哄自己的小树,“放心吧,我是谁啊?无敌大信使诶!”

小槐树立刻为无敌大信使竖起大树杈。

路南柯笑得站不直,扶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才摸摸树干:“我跟你说,还有五分钟……”

他晃晃手机,正要给小槐树炫耀他的“报平安电话”,忽然远远听见惊骇的呼救声。

小信使的脸色变了变,立刻收起手机,嘱咐小槐树继续藏好伪装成枯树杈,一头撞回槐中世界。

一团黑气盘踞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狰狞可怖,不断逡巡,似在搜捕猎物。

月挂树梢,风过劲草。

漆黑的怨气仿佛有腐蚀的作用,草地一瞬间就枯萎一片,从绿油油变成凌乱的枯黄。

红桃k躲在两块大石头后面,拼命把自己压扁,缩成一小盒扑克牌。

“是隔壁的小孩子吗?”一群意识正试图围捕那团黑气,看见路南柯就高声喊,“快跑,往家里跑!”

红桃k也哆哆嗦嗦扯着嗓子喊:“好兄弟,你先出去!隔壁村有个大黑球疯了!”

这是隔壁片区新生的魇,多半是因为心愿破灭得异常惨烈,怨气缭绕狰狞可怖,透出的寒意几乎能将人生生冻结。

已经有几个意识被黑气盯上,黑黢黢的怨力肆虐,将其中一个意识定在原地,浓深怨气像是缚魂的绳索,盘旋缠绕。

“快跑!”红桃k知道好兄弟最怕这个,顾不上害怕,冲路南柯喊,“往外跑,赶紧关门……千万别打开!”

路南柯站在原地。

他的确最怕魇跟黑气,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儿血色化成苍白,胸口起伏了几次,却没向后退。

小骗子当然最擅长跑路了,不论是往外跑还是往家里跑——被那些恶人追的小槐树也得跑,跑得越快越好,跑得越远越好。

路南柯长到十一岁,从没跟人打过一次架,永远都是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跑得比谁都快。

但信使是不能跑的。

少年信使站在原地,没有打响指,捻了个相当复杂的诀,身旁迅速聚集起汩汩清泉。

魇似乎畏惧这种清水,向后急速退却,让那一小盒扑克牌钻了空子,咻地窜到路南柯身后。

“你怎么还会这个!”红桃k只见过路南柯打响指弄清水来洗手,从没见过这些水可以这么用,又惊又喜,“你怎么——路南柯!”

路南柯几乎是不得不靠在他身上。

少年信使的身体迅速冰冷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把红桃k往身后用力护,问那些意识:“你们的信使呢?”

“我是负责守护这里的信使。”路南柯说,“我需要和你们的信使联手,所有意识,退到我们身后。”

他亮出一片嫩金色的槐叶:“信使上前,护卫一方。”

那片槐叶和其他暗淡的、发黄的叶子都不一样,仿佛是从树心里发出的唯一一颗嫩芽。

在槐中世界,意识根本不是魇的对手——尤其是这种怨气极强的新生魇,最不甘怨愤,毁灭成为本能,能吞噬所见的一切。

只有信使才能守护这片地方,这是信使的职责、使命和与生俱来的骄傲。

“你是信使?!”那几个意识眼睛一亮,仿佛见了些希望,却又更紧张起来,“我们的信使也被魇吞了!”

这只魇失控的原因,是“无处结缘”。

无处结缘,无处停留,一生都漂泊流浪,既无梦境也无彼方。

被世界遗忘的灵魂在死后化为魇,这也是信使们唯独难以阻止和降服、甚至可能反被吞噬的一类,因为这也是信使的宿命。

每个信使都要走遍所有的槐树,收集信和礼物,把它们送去该送的地方。

不可心生贪图,不可眷恋停留。

“没有红布条的意识不能碰它!”那些意识喊,“信使也不行,你有红布条吗?千万小心,我们的信使已经被它吞了……”

路南柯胸口缓缓起伏。

玫瑰花瓣绕着他的手指转了下,变成相当逼真的红布条,被他拿在手里,漂漂亮亮的金色眼睛弯起来。

“我有。”路南柯说,“你们快走——过会儿带我回家。”

他后半句是对红桃k说的,声音压得稍低,少年信使的视线已经锁定黑气里的影子,清凌凌的水流在身畔环绕。

如果是意识,被魇吞下去就完了,但刚被吞噬不久的信使还能救。

至少身体还能救,还能落叶归根,被送回家。

这是信使最后的愿望了。

每一根槐树的枝条,在走过千万里的漫漫孤寂后,都祈求着在死后能回家。

每一根槐树的枝条,最高的使命,都是保卫他们这个最好、最漂亮、最安宁的世界。

红桃k才不上当,他死死扯着路南柯的手腕:“你哪来的红布条?!”

小骗子歪了歪脑袋,眼睛调皮地一眨。

路南柯把好兄弟塞进扑克牌盒里,把手机也一起藏起来,飞快用枯草盖上。

他会回家、他会回家,他肯定会,他做梦都想着要回家。

他不会被魇吞噬,因为他知道自己有家有牵挂,他只是去冒一点点险,可能会睡一小觉,醒来就立刻往家跑。

他知道怎么回家,也是外面那个世界活着的人,他偷偷把红布条塞进大肥羊先生的口袋里了。

他当然非常想回家,可他是信使,他这时候一步都不能退。

路南柯主动张开手臂,等着魇来吞,那些狰狞的伤口一被亮出来,自然成为魇最难抗拒的饵料。

几乎只是一瞬间,少年信使单薄的身体,便已坠入漆黑冰冷的森森怨气。

凄厉的怒吼声震荡四周。

魇从没吞过这么干净灼烫的灵魂。

像是把黑气最害怕的阳光一口咽进去,那些金灿灿的光点混在清澈的水流里,将那一团狰狞盘踞的黑气毫不客气地撕开,扯断仿佛生根的浓雾。

老信使从浓雾里掉下来,摔在草地上,被那几个意识抢回去,不停呼喊摇晃。

魇嘶吼着暴怒起来,左冲右突的黑气瞬间变得浓郁至极,阴森森的寒意甚至叫草叶上冻出白霜,仿佛一只大手拧住了那个少年信使的身体。

路南柯被浓黑的怨气死死束缚,却也同样牢牢束缚住了那团黑气。

他像是已经用完了最后一点力气,那些掺着金色阳光的水流越来越少,玫瑰花瓣装成的红布条也被黑气腐蚀湮灭。

“电话!!”红桃k狼狈地爬出来,“电话!路南柯,你家大人给你打的电话!”

红桃k扯着嗓子喊:“你没被拐走,我说错了!路南柯,你现在是有家的小树了,你得下来接电话!”

路南柯安静地阖着眼,头颈和手脚都一动不动地软垂,像是熟睡。

那团阴森森的怨气被清水和阳光削弱大半,无力再去追逐那些意识,只顾得上痛苦挣扎,试图卷起最近的食物塞进黑气。

红桃k被那团黑气盯住,却根本半点都顾不上,扯着嗓子骂了一声“去你大爷的”,拼命爬着树把电话举高:“路南柯!你不给大肥羊先生打电话了吗?”

红桃k用尽力气喊:“我告诉你!他可会非常难过!会怀疑自己会不自信,你变成小黑球可回不了家!”

红桃k一眼就看了那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急着喊:“他在那!路南柯在那,他是最厉害的信使!他刚才保护了这个地方,他现在累了,他要被魇抓走了……”

红桃k一边喊一边跑,跑到离那棵小槐树相当近的地方,忽然被绊得摔了一跤。

他急得直跳脚,爬起来还想跑,却忽然怔住。

他看见了红布条。

刚成型的红布条,所有意识都能看见——更何况是这么壮观,这么不容忽视,这么鲜艳凛凛迎着风飘的红布条。

红布条上画着戴墨镜的雪团,画着嚣张的狼头,画着长着翅膀的大灰石头炫酷机甲,画着三十多个蹦蹦跳跳的小黄人。

小槐树上全是红布条,路南柯的手腕上也是。

漂亮的小骗子也被红布条捉住,黑气不论怎么都带不走少年信使,反倒被那些灼烫的布条困得连连惨叫,肉眼可见地消散湮灭。

鲜艳得如同燃烧的红布条在夜风里鼓荡,拧成了手臂粗的大红绳,挽住摇摇欲坠的小槐树,捉住小骗子,一路通往路南柯给红桃k说了不下八百遍的那个“家”的方向。

一只机械蜻蜓抱着一大卷红布条,怒气冲冲地从一个方框里钻出来,一股脑塞进小信使怀里,拽着一头用绑安全带的办法绕他一口气转九百九十九圈。

威风凛凛的红布条,在夜色里漫天盖地的飘。

虚弱得奄奄一息的小槐树,在终于冲破了桎梏,凭借自己守卫住了信使的荣耀,保护了这片土地以后,猛地窜出一片金灿灿的叶子。

没有消耗任何一点路南柯的生机,它被一棵小云杉树手把手地教,狠狠把根扎进地面,大口大口拼命喝水。

今夜结缘,立地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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