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8 我所能及的世界（2/2）
大地接受了庞大热量，地层中的水分瞬间气化膨胀，连同地面一起爆炸开来，让跪在地表上的超级EVA转眼间隐藏在蒸气之中。萨基尔朝著这道白色帷幕连续发射闪光，然而当它弹著冲击将云雾吹开时却不见超级EVA的身影。这时的他已经混在涌起的蒸气之中，跳到载体上方举刀落下。
这是以他们现在的全力打出的一击。
然而太浅了。刀身确实砍进了载体立刻展开的护盾，但随著载体巨大化，就连护盾也受到格外强化。
「该死！」将全机装备重量落下的动能施加在刀尖上的真嗣喊道。
接著，他将Vertex之翼的推力全都施加在垂直方向上，双方的领域冲突迸出激烈火花。硬是将停在空中的刀尖刺进去后，他横向一斩，勉强将载体身上的两片QR纹章打碎一片。
但他太执著于这一击了。
「呃、啊啊啊啊！」
腹部与右大腿部被尖锐的钉桩贯穿。从载体茧中伸出的萨基尔手臂内部刺出长及手肘的尖锐钉桩Pile，彷佛打桩器般地自手掌发射出去，贯穿了SEVA。
载体不可能放过在眼前停止动作的超级EVA。将领域能量移到推力上的超级EVA，身上的绝对领域变薄弱了。
「消除者环面，驱动！」
而真理正等著这一刻──当载体专注在超级EVA身上而停下动作的场面。
Wolfpack所背负的四座防护筒当中有三座已经清空，最后的黑色圆锥体开始转动。这颗究极的极超指向性N2弹发出几乎是轴线状的耀眼闪光在空中炸开，高速推出在中心部内爆的二次N2反应。
几乎等同光线的这一击，在穿过载体厚实强化护盾的过程中丧失大半的初速动能。不过当它射进护盾内部后，就以N2爆炸轰碎剩下的一片QR纹章，焚烧著护盾内部，连同腹部茧中的萨基尔一起对载体进行火葬。
载体当场毙命，护盾也瞬间解除，N2爆炸的余波随即扩散开来。虽说这个封闭空间的面积广阔，但大气还是受到等压压缩，让超级EVA在拘束装甲受到高热灼烧之余被炸飞出去。令人惊讶的是，就连这场大爆炸都没能把载体尸骸的上半身完全炸毁。
超级EVA的庞大身躯宛如慢动作影片似的摔在地面上，大质量撞击出地鸣弹跳滚动。
「呃……！」
正当刺在大腿部上的钉桩在被炸飞时拔出，超级EVA的头部遮罩解除防爆模式，再度开启时──
「唔──哈……啊啊！」
「碇同学……！」
真嗣在插入拴内倒下，再度痛苦地吼叫起来。
在视野之中，正好是真理操纵的USEVAbeast用牙齿咬住折断后依旧插在超级EVA腹部上的萨基尔钉桩，一口气拔出来的场景。
『──起来！还有其他阻扰者──』
「可恶……真不留情……」当真嗣与EVA成为单一存在时的负面影响，便是无法直接切断负伤时的神经反馈。
真嗣冷笑著想要虚张声势，却在倒下的视野中看到beast察觉到危险跳开的模样──
「！」倒在地上的超级EVA连忙向一旁滚去。
──咚！激烈的垂直震动、冲击波的压力，以及热量，让真嗣得知在方才躺著的地方上差点有什么击中他。
超级EVA将能量注入Vertex之翼，以不自然的姿势摩擦著地面浮起，就像溺水挣扎似的踢向地面。
在倾斜的视野里地面以直线状炸开，窜起有如墙壁的巨大爆炸烟雾。感受到有大大小小的炙热碎片连续撞击在超级EVA的机身上后，真嗣将感官切换成嗅觉──臭氧味与刺烫的偏差电荷──这道大火力的光线是……
「就连装载雷米尔的载体也在场吗！痛──！」
腹部与腿部在痛，现状下也不知道是否能快速自我修复受伤部位，让真嗣突然不安起来。
能量怎样都不如敌人。
「……要是我能更好地存取QR纹章……对不起。」
被特洛瓦看出他心中的不安。
「特洛瓦，你在说什么啊──才、才正要开始呢……」
在抵达这个战场后，真嗣首度转头看向身后的零No.特洛瓦──
「特洛瓦……！」
他随即被她的变化吓到。有如清澄湖水的发色后方有一半被染成有如黑夜的漆黑，飘荡在LCL的循环之中。白瓷的肌肤变得惨白，嘴唇就像被咬了好几次般渗血，整个人气喘吁吁──
──是被QR纹章、阿尔玛洛斯的黑暗侵蚀的──
察觉到自己犯下的错，一股热气猛然冲上脑袋，让真嗣晕眩了一下。
「啊……！为什么啊！」
「碇同学，对不起……是我──」
真嗣忍不住大吼，眼神依旧飘向远处的特洛瓦再度道歉。
他是在对
.
自己生气，这是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知道的事。
要是将QR纹章的控制交给特洛瓦，她就会为了达成所要求的成果，不顾自身受到的侵蚀勉强自己，这点无庸置疑。
──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已经撑不下去了！真嗣把冲到嘴边的这句话吞了回去。
他以双手捧著特洛瓦的脸颊。
──好冰──
比LCL的温度低上许多。就这样过了一会，眼神失去焦点的特洛瓦与真嗣对上了眼。
「……碇同学？」
只要不飞高，超级EVA就有办法稳定下来，宛如在地表上滑行似的持续避开攻击。
真嗣一面转头看著特洛瓦，一面轻拍著自己的肩膀。
「特洛瓦，用双手抱住我的脖子，就像让我背著一样。」
「为什么？」特洛瓦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样我没办法操作控制台。」
「现在先别管这个。」
「在战斗中怎么可以……」
「听话……」
特洛瓦的身体虽然很冰，但当她战战兢兢地趴在背上后，能确实感受到她的重量与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存在的认识──人与人的肌肤接触，有著远比年龄相当的知识更加重要的意义，真嗣在今天理解了这一点。
战况原因不明地极度恶劣。
至今打倒过好几次的载体竟变得如此棘手。还有三架。
不过，我是不会在这种地方结束的。
■手中的牌
「──碇同学，必须……让刀再烧制。」
斩击没能砍中巨大化的桑德枫载体，在护盾表面弹开。刀依旧维持著对付萨基尔载体的调律。但要是重新调律，特洛瓦又得窥视QR纹章的黑暗了。
桑德枫已将封闭空间内约三分之一的大地化为熔岩之海。
「──就没有其他方法吗？……」难以攻破护盾，让真嗣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其他方法……？」
「我们明明也操纵著植入QR纹章的SEVA，却没有受到供给增强的恩惠，所以才会下意识地急著取出能量。不过，解答大概不在这里。」
『──真嗣，雷米尔即将开炮，请准备──你想说什么？──』
听到真理的信号，真嗣飞向让桑德枫载体进到雷米尔载体与SEVA之间的位置。
「也就是不要执著办不到的地方，或许能从办得到的地方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你瞧，我们现在不就像这样不经由通讯机与真理对话了。能感受到气息──能量传送与对话被什么概括在一起──」
『──现在──！』在这瞬间，显示器亮起足以让人陷入白盲的闪光。
超级EVA躲到桑德枫载体后方，承受著这道光芒。
真嗣藉由引诱雷米尔载体攻击自己，好让雷米尔击中进到双方之间的桑德枫载体。他看到桑德枫载体的后背发出耀眼光芒。
穿透巨大化的强力护盾，雷米尔的荷粒子光线贯穿了桑德枫载体巨大的下半身，爆炸四散。
「好耶！」
然而未被破坏QR纹章的载体即使失去下半身，依旧仰仗著背上的翅膀飞在空中。而腹部茧中的桑德枫──使徒的幼体在脱离载体之后，本来应该会崩坏消失，但也许是因为掉到适合自己生存的环境吧，它此时正在熔岩之海里游著。
载体的上半身开始朝这里发射能量盾之壁。他想要往下避开，脚就被桑德枫烧到了。
「呃──是不是变得更加麻烦了啊？」
一个个体的敌人变成两个了。
『──谁教你不认真打──』真理说道。
「我很认真啊！也就是说，这里的空间特性到底是什么啦……刚刚的再来一次！」
特洛瓦喃喃说出一句。
「经由共同点的互相认识……」
西侧、南侧，还有东侧的载体开始行动，但北侧的巨大载体仍然毫无动静。不过关于那个个体，身上装载的使徒幼体目前也已经判明，是塞路尔。
真理与真嗣都在混战时，看到塞路尔的攻击从烟雾之中窜出。现在只希望它能一直待著不动。
&Wolfpack从熔岩里浮出的小岛跳到另一座小岛上，而雷米尔正在瞄准著她，虽然被托付了最终要引诱它瞄准超级EVA的工作而持续奔跑著，但照这个样子下去，无法飞行的beast也有遭到熔岩吞没的危险。
『──我有件事想问你──』真理说道。
『──真嗣跟那个真嗣是同一个吗？──』
「什、什么？」
『──Torwächter在离去时说了喔──「我的名字是真嗣」──但你跟Torwächter都没有说谎。是同一个真嗣吗？不同的真嗣吗？──雷米尔即将开炮──』
对了！
『──就是现在！──』尽管差点在耀眼的闪光之中被击中，但他想起来了。
〈我的名字是真嗣。〉那是特洛瓦在感应到后化为语言的印象。
「那个托八哥是什么啊！」是Torwächter。
『──你出现在这里时，大叫著把我的心脏还来吧。Torwächter就是带著心脏到这座岛上，先离开的──』
「什么！」我的心脏果然就在这里！
并非因为超级EVA的机动，真嗣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的心脏正跟著某人一块移动？
到底是谁……那家伙假冒著我的名字……正当他这么想时，忽然在意起真理方才说的话。
──没有说谎──
咦？咦？这是什么意思？我是真嗣，有心脏的真嗣是我──
被战斗的闪光刺激到眼睛，真嗣忍不住闭上双眼。
──如果我是心脏，会往哪里去？
■自蝴蝶之梦醒来
当真嗣睁开双眼时，他正在转移空间的通道内奔驰著。
──什么时候再度转移了？他正想转头询问零No.特洛瓦，眼前却是以惊人速度往后方飞去，有如黑暗般的通道构造。
不过这个景象并没有直接退到远近法的消失点，经过的通道就像黑布似的卷成一条线，接著在通道之中朝著真嗣逆向飞来，被吸进他背上的黑色背板前端，是幅十分不可思议的景象。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自己并非待在插入拴里。
是他暴露在机体外的自己本身在通道之中飞行……不对，通道本身就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他连忙看起自己的身体。
真嗣的身体呈现一片漆黑，不时倒映著混在通道之中的粒子光芒。
感受到紧贴在身旁彷佛体温一般的气息，让真嗣往反方向看去。
「特洛瓦？」然而并不是。
「……明日香……！你在做什么啊──」
靠在真嗣身上看著前进方向的明日香EVA整合体转头看来。
她背上也有著一块黑色背板，一面将通道构造吸进背板里，一面在这个漆黑空间里飘扬著秀发飞行。
「为什么会变成Victor的模样？」
明日香微歪著头。视线有如流水般地从她的脖子、肩膀，一路看到那一双细长手臂上，发现她的手就像在担心似的放在真嗣胸前──
──怦咚……！
「啊……！」从那里发出的光芒让他感受到热度。
「……找到了……！居然在这种地方──！」从明日香纤柔手指的指缝间轰然溢出的光芒，多么炙热啊……就在这时，真嗣的胸口强而有力地跳动著。
──怦咚……！
裂开大型缺口的中央三角内部、真嗣的心脏、开在超级EVA胸中的高次元之窗。
这是过去的S2机关在受损后沉入次元彼端的痕迹，真嗣与母亲唯的影子一起掀开的空间缺口。她在将初号机的主体让给死亡的真嗣之后消失在次元彼端，然后由摩耶等NERV职员们全员一起在机体外侧控制住从高次元溢出的粒子奔流后，所产生的心跳声。
如今的它也一面散发著凶猛能量一面跳动著。
「呃……！」
再次接触后，让他重新体会到这是多么炙热、凶暴的粗暴之物。
下定决心的真嗣用力张开黑色手掌，伸向自己的胸口打算抓取心脏。只不过，他的手却在中央三角前方乍然而止。
〈不准碰我。〉
「你是谁？」
〈我是真嗣──你现在打算碰触的人。〉那个就连声音都跟真嗣酷似。
〈把身体和武器还给我，要是没有──要是没有，我就──〉
「碇同学！」特洛瓦在耳边大喊。真嗣在插入拴里睁大眼睛。
在开启的视野里，SEVA正低空飞在熔岩之海上，即将坠落──逼近的灼热表面配合著SEVA的速度激起波涛──有东西在底下！
『──！』
当真嗣故意让Vertex之翼失去平衡后，SEVA就像在空中跌倒似的改变机动，并顺著回转方向刺出袈裟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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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刀尖往前刺去！
──啪！熔岩宛如要挡住去路似的喷起。
从隆起的熔岩之中跳出的桑德枫幼体，被刀从嘴巴一路刺穿到尾巴。
使徒幼体激烈挣扎，用长长的前鳍手臂抓住超级EVA的手腕，试图烧掉机体的表层，真嗣却毫不在意。
『我找到心脏了！』
「咦？」
他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说道。只是真嗣的声音并非从他的口中，而是经由插入栓内部的水中听音器在LCL之中响起。特洛瓦知道这个状况。现在恐怕是处于真嗣将自我转移到SEVA机体上的特殊高同步状态。
『以桑德枫的模式再烧制！』
真嗣就这样利用挣扎中的桑德枫，以它发出的高热下达烧制袈裟罗刀的指令。
特洛瓦试著碰触真嗣的脸，就跟以前体验过的一样，他呈现奇妙的硬化状态。扬声器传来的真嗣声音，像是刚从旅途中归来似的持续著。
『有许多──有许多事情变得非常糟糕。我的心脏在Victor身上，明日香成为应该打倒的另一架Victor，简直莫名其妙！』
尽管很突然，不过特洛瓦比起疑问，先在记忆之中寻找符合他们体验的部分。
「也就是当时──在转移通道里遇到的明日香，是受到Victor的心跳声呼唤……那么自称是碇同学的也是Victor？」
『倒不如说是心脏本身在自称是我的感觉……那边想要身体和武器……』
「所以超级EVA才会擅自乱动？──特别是在握住袈裟罗、婆娑罗双刀时……」
『大概吧──所以。』真嗣打算做些什么。
『这次就让我们取得对面的能量。』
突然有股力量从超级EVA的背后推来。即使推动著超过四千吨的庞大身躯也仍然绰绰有余的凶暴能量有如瀑布般地涌来，让SEVA加速前进。
特洛瓦一时之间无法呼吸，整个人就像被撞到后方去一样。
明明只要靠在座椅上就好，她却愚直地遵守真嗣说过的话，不知变通地将他抱得更紧，额头一直抵在真嗣的背上。
她隔著真嗣睁大的眼睛，看到远方的事物在下一瞬间变得近在眼前。
绫波零No.特洛瓦曾一时遭到SEELE加持诱拐，被强迫代替零No.卡特尔操纵她的0•0EVA变异体。她基于这段经验，将在超级EVA的插入拴里，代替不擅长的真嗣从QR纹章之中取出能量视为自己的责任。
个性表现比其他绫波薄弱的她对这一点感到悲观，所以即使会遭到QR纹章侵蚀，她仍很高兴能受到真嗣依赖。
她成为SEVA能量闸门的身体开始流入从远方真嗣的心脏传来的能量，这股有如炙热阳光般舒服却毫不客气的力量排除掉目前冰冷的QR纹章之力。
真嗣心想既然双方有著能操控自己的联系，那么就跟在供给扩大后巨大化的载体一样，赌自己也能取出被夺走的心脏之力。
「呃、哈──呜……！」
在硬化状态下，真嗣全身硬得像石头一样。他背上的特洛瓦忽然抖了一下，将身体弓起。被北非的沙尘弄脏的黑色雪纺礼服胸口处在吸了LCL后膨胀变大。原本浑身冰冷的她，如今整张脸红得发烫，满脸通红地仰望远方。
她远望著流动能量的线路，以及位于中枢的结构。
「真的……对面也有碇同学。」是觉得哪里好笑吧，特洛瓦轻轻笑起。
──明日香在守护著碇同学的心脏──那么我就在这一头成为碇同学的心脏吧──
当初号机的身体经由她充满能量时，超级EVA拖曳著焚烧大气的橙色轨迹飞上天际。
『烧制完成！』被刀刺进嘴里不断挣扎的使徒桑德枫幼体突然喷火燃烧，并在下一瞬间爆炸四散，从碎块之中伸出超级EVA的右手，手上握著烧得通红的袈裟罗刀。
远方的心脏「真嗣」叫道。
〈对，把那个给我！〉
超级EVA真嗣叫道。
『没错，你的刀就是我的刀，所以配合我吧！──把力量……！交过来！』
「碇同学，要是不冷却，领域诱导元件的分子排列会因为攻击的冲击乱掉的。」
『只要一击毙命就没问题会有点晃，忍耐一下。』
超级EVA直线焚烧著封闭空间内的天空，将只剩下上半身在展翅飞行的载体订为目标。是被雷米尔击中下半身，让桑德枫从茧中脱落的那架载体。
SEVA将烧得通红的右手刀往身后举起，在冲过去后用左肩撞击目标。
双方的护盾试图将对方弹开，但在以平缓角度将载体直接撞向封闭空间的墙壁上后，被墙壁薄膜反弹回来的载体身体转了方向，真嗣就趁对手双肩上的QR纹章重叠的瞬间刺出右手的灼热刀身。
领域模式就跟它抱在自己茧中的桑德枫一样的刀尖，几乎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巨大载体原本应该很坚固厚实的护盾。
当载体发觉不对劲要回避时，刀身已刺穿一边肩膀上的QR纹章，让刀尖插在它转头看来的脸上，这与其说是刀很锋利，不如说是动能的胜利。当载体的脑袋就像摔在地面上的西瓜一样碎裂时，袈裟罗刀已经刺中另一侧的QR纹章，让QR纹章猛烈炸开。
工作结束的袈裟罗刀就以这个速度撞上形成这个空间的薄膜。
──咚──！
尽管就连一公厘也没有刺进去，却让这座塔与周遭的战场响起巨大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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