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1/2）

\"您果然算到我会来。\"寇然脱下斗篷，露出里面的军装。

玄道荣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却不失韵律：\"不需要预言术，只需要了解人心。自从那位公主回来又离开，你的麻烦就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寇然的表情阴沉下来：\"我以为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当初说好，让雅言爱上我，助我上位，我付出相应报酬。如今我已是帝国执行大将军，雅言也是我的伴侣，这个交易应该已经完成。\"

\"完成？\"玄道荣摇了摇头，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怜悯的表情，\"年轻人，魔法可以创造幻象，但维持幻象需要持续的力量。尤其是...当幻象开始松动的时候。\"

寇然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流露出一丝不安：\"什么意思？\"

玄道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露娜公主的回归引发了连锁反应。那个叫凉介的年轻人、天符的异常能量波动、甚至是女皇陛下越来越频繁的询问...这些都在冲击着我们精心构建的幻象。\"

他放下茶杯，直视寇然的眼睛：\"雅言对你的'爱'并非真实，而是我的魔法创造的感情。这种魔法需要定期加固，否则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衰减。尤其是当她接触到真正强烈的情感时——比如看到妹妹和那个年轻人之间的真挚感情。\"

寇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你是说...雅言可能会恢复清醒？\"

\"不仅如此，\"玄道荣叹息道，\"一旦魔法完全消散，她不仅会失去对你的感情，还会对过去几年的行为感到困惑，甚至怀疑。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寇然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你在威胁我？\"

玄道荣轻轻摆了摆手，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眼神却阴冷而深邃。他并没有回应寇然明显的怒意，只是不紧不慢地取出了一枚黑色的小瓶子放在桌面上。

那瓶子通体漆黑，像是用某种罕见的玄铁铸造，上面刻着细密而诡异的符文，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流动着暗红色的光芒。

“威胁？”玄道荣轻笑一声，声音平静却带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并非完全凭借你自身的努力。”

他目光盯着桌上那瓶药物，拳头渐渐握紧，指节泛起一丝苍白。

曾经无数次服用过这种药物，每次都能感受到力量和运气瞬间暴增，但同时也伴随着某种沉重的负担，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正逐渐握紧他的心脏。

“你清楚的，这种力量不是免费的。”玄道荣语气淡然，眼神却带着锐利的审视，“如今雅言与凉介之间的关系日渐密切，而露娜的再次出现，更让你与雅言之间的魔法变得脆弱。要保持这一切，你依然需要我的帮助。”

寇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渐渐露出一丝戒备与冷漠：“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玄道荣大师。”

玄道荣微微一笑，露出满口泛黄的牙齿：“商业规律而已。当初你求的是财富、地位，还有雅言的感情，这些我都给了你。如今维护这些，自然也要相应的代价。”

寇然目光阴沉，心中不甘，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处境。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最终沉默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空气凝固了片刻，玄道荣的笑容缓缓收敛，声音低沉而冰冷：“当然，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们曾经合作愉快，我也希望这种关系继续下去。”

寇然盯着那瓶药物，沉默良久，终于还是伸手拿了起来，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递到内心深处。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屋子，斗篷重新盖住了头脸，身影很快消失在贫民窟的夜色中。

玄道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他再次拿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真是有趣，越高贵的人，越容易被虚假的情感迷惑。帝国的将军又如何，不过还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罢了。”他低声自语，随即从怀中摸出一本古老泛黄的符文笔记。

他轻轻翻开书页，上面是凌波丽大祭司年轻时研究的特殊符箓符文，隐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玄道荣伸出苍老的手指在那些符文上缓缓划过，眼中闪过一丝危险而贪婪的光芒。

夜风从窗缝中吹入屋内，将灯光吹得摇曳不定。玄道荣抬头望向远处那座恢弘的皇家学院，声音幽幽地说道：

“凌波丽啊凌波丽，你终究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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