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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雪夜的庄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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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雪夜的庄园

伊戈尔·彼得罗维奇的手指早已失去了知觉,仿佛被莫斯科至下诺夫哥罗德的铁轨上那无尽的寒冷所吞噬。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像是有无数细小的冰针在刺扎着他的神经。他机械地舔了舔那几近麻木的指尖,试图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找回一丝触觉,但他的舌头只感受到一种令人作呕的咸涩和铁锈味,那是冻伤的血的味道。

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他的钢笔以一种近乎仪式的节奏,在那泛黄的账簿上沙沙作响,每一声都如同古老钟楼里深沉的低鸣,记录着那些被世人遗忘角落中诅咒房产的最新账目。账簿的纸张,经历了无数个潮湿与干燥的轮回,已呈现出一种岁月特有的暗黄,边角在时间的侵蚀下悄然卷曲,宛如一位老者脸上密布的皱纹,无声地低语着过往的辛酸与秘密,讲述着那些被尘封、被遗忘的悲惨故事。

伊戈尔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深渊般凝视着账簿上最新镌刻的一行字,每一个字母都似乎承载着难以言喻的重量:“叶卡捷琳堡别墅,其收购之低廉,竟不过等值于三百公斤粗粝的黑麦面粉。而展望未来,两年后,其租金收益之丰,竟可傲视十头健壮的顿河母马,满载着希望与财富。”这行字,既是贪婪的宣言,也是命运的谶语。

然而,就在这希望与绝望交织的瞬间,钢笔尖仿佛被一股超自然的力量猛然牵引,失控地在纸页上勾勒出一团肆意蔓延的墨渍。这墨渍,不请自来,如同夜空中最突兀的流星,划破了原本平静无波的记录,直指三周前那个决定他命运走向的黑暗日期——那不仅是他个人职业生涯的终结点,更是他灵魂深处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

墨渍在纸上缓缓扩散,宛如一滩凝固的黑色血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不祥气息,它无声地诉说着背叛、绝望与无法逃脱的宿命。在这幽暗的房间里,伊戈尔仿佛能听见命运的嘲笑,在每一个墨点中回响,提醒着他,即便是最精明的算计,也无法逃脱世间无常的捉弄。

那是一个铁灰色的日子,西伯利亚铁路的尽头被无尽的雪幕紧紧笼罩,仿佛是大自然对人类世界的一次无情嘲讽,将一切生机与希望都埋葬在了这片无尽的白色之中。天空低垂,厚重的云层如同一块巨大的铅幕,悬挂在苍穹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塌陷下来,将整个世界都拉入永恒的黑暗与寒冷。

伊戈尔紧紧地裹着自己那件已经起球的苏联制呢子大衣,衣料之间的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就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着他的皮肤,让他感到一阵阵的不适与不安。他跟随中介的脚步,踏入了隐藏在乌拉尔山脉褶皱间的巴甫洛夫斯克庄园,仿佛踏入了一个被诅咒的梦境。

这座庄园,始建于19世纪末,是那位富有的矿业大亨伊万·巴甫洛夫斯基的杰作。巴甫洛夫斯基,这个名字曾经代表着财富与权力,他凭借开采乌拉尔山脉的珍贵矿藏而迅速积累了巨额的财富。然而,随着财富的增长,他的内心却逐渐被贪婪与恐惧所吞噬,就像是一个被黑暗吞噬的灵魂,再也无法找到光明的出路。

传说,为了确保自己的财富不被他人染指,巴甫洛夫斯基与一位神秘的僧侣达成了一项黑暗的交易。僧侣为他施展了一种古老的咒语,使得庄园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梁柱都浸染了诅咒的力量。那些诅咒,如同无形的锁链,将庄园与黑暗的世界紧紧相连,使得任何试图闯入这片禁地的人都会受到诅咒的惩罚。

巴甫洛夫斯基在庄园建成后不久便神秘死亡,死因成谜。他的死亡,就像是一个不祥的预兆,预示着这座庄园的未来将充满灾难与不幸。庄园几经转手,但每一位主人都在入住后不久遭遇不幸。有人死于非命,有人精神失常,还有人声称在庄园里看到了无法解释的幻影。那些幻影,如同游荡的鬼魂,无声地诉说着庄园的罪恶与诅咒。

这座三层巴洛克式建筑,此刻宛如一具风干的贵族尸体,静静地躺在雪幕之中。它的尖顶十字架歪斜地刺入铅灰色的云层,仿佛是一个绝望的呼救信号,却无人能够听见。壁炉烟道里传出的风声,低沉而尖锐,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恶魔在耳边低语。那声音,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让人心生恐惧,无法安宁。

“照旧,刷墙、通风、撒圣水。”伊戈尔试图用这些例行公事来驱散内心的不安,但他的声音却显得如此无力,仿佛在这座被诅咒的庄园面前,人类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然而,工头瓦西里却往橡木地板上啐了口痰,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这回得加钱,地下室墙缝渗出的血渍要用整瓶伏特加才能擦净。”瓦西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厌恶,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与诅咒。

伊戈尔数钞票的手指顿了顿,他的目光瞥见了楼梯拐角处那尊泛着青光的镀金圣母像。圣母像的眼睛空洞而深邃,眼窝处的裂痕恰似泪痕,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座庄园的罪恶。伊戈尔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他迅速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知道,这座庄园的诅咒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它的每一个角落,任何试图挑战它的人都将付出沉重的代价。

首夜,伊戈尔如同一只被遗弃的猫,蜷缩在那张褪色的波斯地毯上。地毯的纤维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露出里面粗糙的麻线,它们像是无数细小的触手,在这寂静的夜晚里轻轻地、悄悄地抚摸着他的皮肤,带来一种难以名状的寒意与不安。

壁炉上方的沙皇全家福,那幅曾经象征着荣耀与辉煌的画作,在十二点整时,突然毫无征兆地坠落在地。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镶着罗曼诺夫双头鹰的相框背面开始渗出黑色的黏液。那黏液,如同地狱之门被悄然打开,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气味,弥漫在整个会客厅中。它像是某种腐烂的有机物,又像是来自深渊的诅咒,无声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早已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老式古董留声机,突然开始自行旋转起来。唱针在斑驳的唱片上跳跃,播放起那首《黑眼睛》的旋律。然而,这旋律并不纯粹,唱针刮擦出的杂音里,竟混着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让人心生恐惧,却又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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