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章 704.干活(1/2)
埃利昂·飞翼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在调整的上一秒,他看到了两列纵队的行走杜鲁奇,进入帐篷区域。
这片区域并非单纯的宿营地,除了整齐排列的帐篷,还有一排排马车,其中一些车上覆盖着沉重的篷布,显然用于运输物资。而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形状奇特、装饰着金属框架的餐车。它们排列在道路两侧,仿佛是某种流动供应站。
他没有细看,他知道这是一个临时补给点,为行军的士兵发放食物,而且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高效与严密!
事实也如埃利昂判断的那样,这个区域确实是临时补给点。
士兵们踏入这片区域,动作如机械般精准,每一列人数一致,每一步踏出的间隔始终保持恒定。没有拥挤,没有推搡,更没有人交谈。他们只是井然有序地走向指定的餐车,每人领取了一块刚出炉的白面包和一瓶玻璃瓶装的饮品,然后继续向前行进。
其中一些士兵熟练地用牙齿咬开瓶盖,将瓶中液体仰头灌入喉咙,饮品颜色深沉,带着浓稠的光泽,似乎不是普通的水或酒。而另一些士兵则优先选择面包,他们撕开那块外皮焦脆、内部柔软的白面包,动作从容而稳定,一口一口地咀嚼。
没有任何人同时进食和饮用,因为他们的另一只手握着盾牌,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这是一支即便是在行走时也能进食时的军队,更是一支在进食时也能立即投入战斗的军队……
这绝非普通军队的纪律所能做到,这更像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本能,是千锤百炼后融入骨髓的军纪和行为。
十五分钟后,短暂的进食结束。
士兵们依旧保持着那种机械般的精准,将手中的玻璃瓶送入指定的回收区。那里早已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木箱,每个士兵都精准地将瓶子塞入对应的插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顿,仿佛这道程序也被他们演练千百次。
负责回收的士兵们动作同样迅速,每当一个箱子装满,便立刻被两人协作抬起,送上马车,而新的空箱子则立即补充到位,整个过程高效得令人惊叹。
至于面包……
炫完了呗。
但真正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当他们走出回收点时的变化,不知不觉间,这支军队的队形再次恢复成最初的五行列队,沿着公路旁那条被踩出的土道,无声无息地向惧塞堡垒推进!
没有号令,没有指挥,但他们的行军轨迹却依旧如同铁律掌控,一丝不苟。
这支军队最可怕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他们的纪律,而是他们那种近乎机械般、冷酷无情的秩序。
再加上数量……恐怖如斯!
如果说普通的军队像是一群被驱赶的狼群,那么这支杜鲁奇军队就像是一台完美运作的战争机器——每个齿轮都精准咬合,冷酷、高效、无懈可击!
他们正向着惧塞堡垒,无声地碾压而来……
而在那条既定的轨道前方,杜鲁奇士兵们正紧锣密鼓地作业,铁锹、铁镐、铁锤在他们手中翻飞,砸向大地,激起泥土与碎石。铅灰色的天幕下,黑色的金属甲片折射出微弱而冷冽的光芒,如同一片肃杀的影子在大地上铺展开来。
他们无声地劳作,无人停歇,无人抱怨,更无人松懈。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如同精密的机关,流畅得仿佛经过千百次操演,每一个步骤都像是战术演练的一部分。
他们不是普通的劳工,不是临时拼凑的苦役,而是杜鲁奇军队中最正规的战士。本该在战场上厮杀的他们,如今却用那冷酷无情的效率,将铁轨向惧塞堡垒推进。
破土队位于最前方,他们手中的镐头重重砸下,撕裂坚硬的泥土,将嶙峋的碎石击成粉末。汗水顺着他们的额角滑落,但没有人停顿,每一次挥镐都精准有力,仿佛他们的目标并非泥土,而是曾在战场上与他们交锋的混沌浪潮。
整地队紧随其后,铁锹翻飞,迅速铲走松动的泥土,将洼坑填平,使地基坚固如钢铁。原本崎岖不平的大地在他们脚下被迅速整平,一条笔直的黑色蛇影缓缓向前延展。
铺设队的士兵扛着沉重的石块与木枕,将它们精准放置在指定位置。那些深色木枕经过防腐处理,散发出一丝异香,而被精心切割的石块则棱角分明,彼此拼接得天衣无缝。
机械轰鸣声骤然响起,喷吐着黑烟的起重器缓缓升起,将吊钩精准地卡住成捆的铁轨,一根接一根地吊起,然后缓缓降下,在人员的辅助下,准确地放置在木枕之上。
最后,钉轨队踏上刚刚铺设好的铁轨,他们手持沉重的铁锤,一排排站立,锤头高高扬起,而后齐齐砸落!
金属撞击的轰鸣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低沉的战鼓,震颤着大地。那铿锵有力的节奏,仿佛无形的咒语,将每一根铁轨牢牢钉死在这片土地上,使这条前进的道路更加稳固、不可撼动。
这一切,没有号令,没有催促,没有任何多余的命令。
沉默,即是杜鲁奇式的铁血军纪。
他们没有额外的指挥,却精准地执行着既定的工序;没有片刻的犹豫,却高效地推进着铁轨的延展。这不是单纯的筑路,而是战争的一环;不是简单的拓土,而是战线的延伸。
更可怕的是——这并非孤例。
在铁轨前方推进的,绝不仅仅是这一支工程队,而是很多。早在他们开始施工之前,杜鲁奇的勘测队便已先行探明地形,划定最佳路线,并依照最精确的测算绘制蓝图。如今,战士们只需按照既定计划执行,一条笔直如刺的轨道便将不断向前延展,最终直指惧塞堡垒。
然而,这条铁路的终点并非是惧塞堡垒,而是……
在那条正不断延展的铁轨旁,一支庞大的车队沿着公路稳步推进。
实心的橡胶车轮碾过坚实的路面,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滚动声,宛如大地的脉动。车厢之上,深色的篷布遮掩着内部的货物,金属器械映出冷冽的光泽,正静静等待着出鞘的时刻,露出獠牙。
车厢上黑色的镶边、统一的编号、精准的队列,一切都透着杜鲁奇军规的森严。这里没有混乱,没有拖沓,每一辆车都仿佛某种庞大机器的一部分,在精密的规划下缓缓运转,丝毫不偏离既定轨道。
而在车队的外围,一支骑兵纵队宛如流动的影子,在道路边缘疾驰而过。
精灵战马——高大、剽悍,肌肉轮廓分明,每一次踏击地面都震颤着大地,仿佛雷鸣滚滚。它们并非普通的坐骑,而是杜鲁奇驯养的精灵战马,生而矫健,唯有强者才能驾驭。当它们掠过时,对着拉动车辆的驮马发出短促的嘶鸣,而驮马不禁发出呜咽,仿佛在面对天生的统治者,流露出本能的敬畏。
事实上战马有资格对驮马这么做,表现出优越性,这不是傲慢,而是生物本能的等级划分。
驮马——参考巴托尼亚老爷们骑的马。
然而,这支车队,这支骑兵纵队,乃至那条向惧塞堡垒推进的铁轨,仍不过是整个战争链条的一环。
森林的阴影中,黑色的巨兽轰鸣着驶出,在预定位置缓缓停下。接着,就像埃利昂之前看到的那样,车厢的铁门被拉开,一道道身影如同精密运转的齿轮一般跃出,迅速列队、整队,随后步伐整齐地行军前进。
黑色巨兽并未久留,而是在卸载完毕后,缓缓倒退,沿着回程轨道驶向克拉卡隆德。
它不会休息,不会停滞,它的使命是循环往复地运送,直到最后一名士兵、最后一件武器、最后一箱补给全部抵达战场。
埃利昂手中的望远镜快速扫过,他的视线紧盯着一切变化。然而,在他调整焦距的瞬间,他的目光骤然一滞,锁定了惧塞堡垒。
以惧塞堡垒为中心,大量的杜鲁奇军营正向四周扩散,可他们的行动节奏,与战前的准备截然不同。
他们没有在准备作战,而是在……准备修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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