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巨星陨落（1/2）
月夜之中，在一望无际的空旷之地，孤零零地立着一间草庵。从里面能看到灯光，看来屋主人在。一个男人来到了这间草庵。
“哎呀，今晚来的不是卢植大人呢。”屋主人似乎正在书写，没有看向来访者，直接开口说道。难道是凭借气息就知道是谁来了吗……“深夜来访，实在冒昧。您是张角先生吧。”
被说出名字，屋主人停下了手中的笔。但他的表情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对来访者产生了兴趣。
“看起来不像是迷路了呢……你似乎知道我是谁。”“果然没错呢。我是简雍宪和。”
拜访张角的正是得到刘备允许单独行动的简雍。虽然是从卢植那里听说的，但其实他心里也半信半疑。黄巾党的首领竟然会一个人在这种地方……
“卢植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嗯，他被调回都城了。”简雍的话让张角垂下了目光。“果然是因为我的事……”
张角和卢植，实际上曾经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
在张角率领黄巾党反抗汉朝的十年前，卢植在山中受伤的时候，曾得到张角的医治。
因为脚受伤，卢植有一段时间无法行动，在那期间，他在张角家里受到照顾。在那个时候，他们深入交谈，结下了情谊。
需要强调的是，虽然以前有这份情谊，但卢植在这次讨伐中没有丝毫徇私。他对自己的职责尽心尽力。不过……直到他私下与张角见面交谈……
至于为什么会想要见面，卢植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关于张角在这里的消息也不确定，也许只是出于好奇。
只是，曾经为自己治疗过伤的那个青年，和现在的黄巾党张角，怎么都无法联系在一起，这让他很在意。确实，人是会变的，但真的是这样吗……
而见面之后，卢植开始陷入苦恼。张角本人，从那个时候起，就是一个正直的男人，一点都没有变，而且张角还向卢植讲述了黄巾党成立的经过。
卢植的迷茫影响到了战争的指挥。一直以来，他几乎战无不胜的势头停止了，陷入了僵持状态，在被俘之前甚至陷入了劣势。
当从洛阳传来罪状的时候，他意识到不用再打仗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决定顺从地接受调职。
以上就是简雍从卢植本人那里听到的事情。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在卢植先生心里，你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听到简雍的回答，张角叹了口气。
“实在是非常抱歉。如果我没有向他倾诉烦恼，也许……”“烦恼吗？”
张角没有回答，只是透过窗户望向外面。那里种着一棵李子树。
“你为什么要引发这样的战乱呢？”“很直接呢。”“嗯，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张角抬头看向天花板。
“这次可能会把你也卷进来哦。”“没关系。我相信我的大将。”“我明白了。”
张角说，虽然这一切都是借口……然后开始讲述起来。
张角曾经因为某个契机发誓要学习医术。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农民，只拿过锄头。这条路非常艰难。
但他遇到的师父，自称南华老仙，在这个人的指导下，张角展现出了医疗的才能。
从为村民看病开始，他的医术声名远扬，不知不觉间，很多人都来找张角看病。那是张角人生中第二次感到充实的日子。
然而，这种幸福很短暂，因为李宝和李梁两兄弟的来访而破灭。张角有不能违抗他们两人的理由，李兄弟利用这一点，以张角的名义开始做生意。
他们声称是张角煎制的，制作出奇怪的药丸，高价出售。
那种不靠谱的药当然不可能治好病，但他们却把责任推给病人自己。实际上，张角的医术非常高明，很多人被他治好，所以很多人相信如果是张角制作的药，肯定有效。
随着钱越来越多，周围也出现了很多坏人。不知不觉间，李兄弟擅自自称是张角的兄弟，取名张宝、张梁。他们还利用聚集起来的人做坏事。
加上汉朝的腐败，他们的恶行逐渐把目标转向官吏。因为确实有一些恶官，所以他们经常被视为英雄。
这样一来，又有更多的人来巴结他们。这个暴力团伙逐渐戴上黄色头巾，以改革社会为借口四处作乱。
然后，这个团伙在各地扩散，影响甚至波及到了这个国家的八个州。
“这一切都是我的软弱造成的。”
“你真狡猾。”简雍这样指责他。在叹气之前，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在简雍看来，张角只是在逃避。
“确实如你所说。”张角坦率地道歉。
“你不想阻止这一切吗？”
这时，张角自嘲地说：“现在我说一句话就能阻止吗？”
确实，无法控制的力量是最难处理的。现在的黄巾党就是这样。
“‘苍天已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简雍突然改变话题，让张角有点惊讶。
但他一时没有回答。
“我们的大将，也就是我们一家的头儿，把这句话误以为是说天气，而且当时正好是晴天，所以在五万人面前大声喊‘天还没塌呢’。”
“天气……是说蓝天吗？……我没想到这个解释呢。”
张角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然后，他又看向窗户外面。
简雍不知道他的视线里有什么，但感觉他的目光聚焦在很远的地方。张角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苍天……吗？”
“你喜欢李吗？”
简雍突然把话题拉回现实，张角瞪大了眼睛，然后点点头说：“嗯，算是吧。”
“我也喜欢……这么说来，在五行中，李代表青色呢。”
“……是呢。”张角的声音变了。
“‘苍天已死，黄夫当立’。”张角咬着牙，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原本柔和的张角变得严厉了。
“你在哪里看到这句话的？”“在广宗的一个民家里偶然看到的。”
“偶然？……这种事……不，这也许是天意吧。”张角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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