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是骡子吧？（2/2）

五彩斑斓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招牌上的金漆字熠熠生辉。

目之所及，尽是盛世的繁荣与昌盛。

......

距离骡马市场还有两条街的时候，方默便闻到了那股子属于动物身上专属的骚味儿。

“呦！公子，来看马？是不是要从军了，来来来，老汉这里马匹众多，品种优良，价格公道......”

可能因为自身穿着的原因，刚入马市门口，一名肩膀上搭着汗巾的老汉便迎了上来。

方默见他如此热情；“大叔，快带我去看看。”

“来来来公子，看看这匹，纯种战马，蒙国精品，乌云踏雪，您看看这真皮真毛，二十里加速只需弹指间，十里地两把草，当朝太子公主同款。”

方默：.....“确实不错，大叔，这车怎么卖？”

“车？哦，只需十五两，公子若是世家大族，可分期支付。”

......十五两？这好马还真特么贵啊！！

一两银，等于一千二百枚铜板，一枚铜板可以买两个馒头，一两银够普通贫困家庭生存半年了......

“这个，有没有便宜点的？”

“有，有，当然有，来这边。”

片刻之后，方默指着一匹枯瘦的黄骠诧异问道

“你，确定这不是骡子？”

“哎呦，公子，咱们这儿可都是正经马，只不过这是退役下来的老马，哎但价格便宜，一两银子一匹，怎么样？”

......这也要一两？

突然，方林瞥见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里，有个看起来十一二岁左右的小孩儿，蜷缩在墙角，身形消瘦，像是营养不良，嘴唇有些发白，一双大眼睛左右乱转扫视着过往的人群，看起来有些害怕。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匹通体全锻黑的母马，枯瘦如柴，但四肢还算健硕，马颈处有一个小拇指粗细一指长的疤痕，很是明显。

方默走到小孩儿身前蹲下，仔细的望着她，恩？还是个小女孩儿。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让小女孩儿瞬间一怔，然后便是一副警戒的模样。

“别怕，你，是来卖马的吗？”

小女孩望着突然蹲下的方默，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方默起身，轻轻摸了摸黑马脖颈处的疤痕，上下扫视了一圈。

又蹲下道：“卖多少钱？”

小女孩抿了抿嘴唇，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一，一两银子。”

方默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了二两银子递了过去：“这马我要了，回去吧姑娘！”

小姑娘看了看手里的两粒碎银，大眼睛扑闪了两下，刚才的恐惧似乎因为方默的温柔消除了不少。

又回递给方默一粒：“大，大人，一两，便够了。”

“哦？姑娘卖一两银作何？”方默牵着瘦马疑惑问道。

小姑娘头瞬间低了下去，轻声说道“安葬家父，然后，买些吃的。”

“那什么，你母亲呢？”

小姑娘眨巴了两下眼：“我没见过母亲，我爹说早就死了。”

唉，这该死的同情心啊，方默最见不得这种。

“相见即是有缘，这一两银，就当哥哥送你的，多买些吃的吧。”

直到方默走出老远，小女孩儿才反应过来，手中的碎银攥了攥“谢谢哥哥。”

“哎呦，子明？这马是你刚买的？听说申太医治好了你的脑疾，这，看起来也不像啊，阿？哈哈哈哈哈......”

“是啊，这是去边关用呢！这马瘦的，，啧啧，这不是脑疾是什么？”

“哎王少爷，要不与令尊讲一下，还是别让方子明去了，按照规定，脑疾可以免徭役！哈哈哈......”

正在平复心情的方默，抬头一见来人，竟然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

一想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没有必要得罪这位，也便没有理会几人，牵着马径直走过门口。

“哪里来的小叫花，给爷滚开！！”

正在跟着方默出马市的小姑娘，正巧碰到三人，不知为何，被另外一名公子一脚踹翻在地。

小姑娘不敢有任何言语，而是抹了抹刚刚摔倒在地蹭到的灰尘，紧紧的攥住那二两银，冲着三人弯腰鞠躬后，慌忙离去。

......

见到这一幕的方默，内心一凛，转头向三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