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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修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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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氏很满意的将六神无主的名炎送走,知道今天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他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丢了的簪子是在飞鸾手中,飞鸾握着那簪子,就是握着他最大的把柄,可是若簪子回到自己手上,这些天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到时候死不承认,想来凭他握有的权力,飞鸾也无法奈他何。

只是名炎既然没有被飞鸾碰过,那么以前的一些计划便要有些变动了,就算嫡夫进门,若迟迟生不出女儿,自己却越来越老,许多事情就将渐渐脱出掌控,一发不可收拾。

紫云见名炎走了,附在云氏耳边轻轻道:“侍主子刚刚和公子说话,叫奴才想起一件事来。”

云氏闭着眼睛躺在软考上道:“说吧。”

紫云道:“今天中午奴才带着人去抄南楼的时候,虽然只是个名头,不过后来奴才也细细问了上楼去抄的人,说到名炎公子的首饰夹子里饰物极少,有哪些什么样我都打听清楚了,绝没有侍主子刚刚说的那个鸡血石的簪子。”

云氏斜着眼睛看了紫云一眼道:“你倒机灵。”

紫云笑道:“奴才可不敢居功,只不过尽心为主子办事罢了。”

再说名炎回到飞鸾后院里的南楼,妥儿一路扶着他,可心里也不比他清明多少,自然也没有什么话能劝。名炎道:“你不要管我,容我躺一会,好好想想。”

妥儿忍不住道:“公子,主子已是不待见咱们了,那事做与不做都是一样,只要小心点便好,可是倘不做,恐怕日后常侍主子那里也要得罪……”

名言摆手道:“你出去。”

妥儿见状不敢再说,悄悄的放了一杯热茶在床榻边的小几上,掀帘子出去了。

名炎也不脱衣裳,便那样和衣往床上一躺,连被子也不盖,只盼着说不定这样就病了,病了就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必想。

男子嫁人为侍,便与母家再无瓜葛,管你在家中是金尊玉贵的嫡出公子还是受尽冷眼的庶出儿子,生死荣华都只因妻家的地位和妻主的看重,自然万事都该以妻家的主子为尊,背妻的事,且不说被妻主发现了会有什么惩戒,即便妻主恩宠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吃里扒外”的帽子也足以压死人,名炎自幼读书,礼仪之事一直都是他的行为准则,即便无人知道,他心里这道坎也是过不去。

可是……妥儿说的也有道理。

名炎想起那晚溜进房中的黑衣女子,那人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半夜的钻进男人的房里竟然只为说一句话,还用他那银镯子换了自己的素银簪子——男女定情时才互换饰物,若是明媒正娶,那也只有嫡夫可以享受这个环节——真真半点也不受世俗礼教的束缚,何其快活。想到那女人竟然对着他笑着说一见钟情,仔细想来,笑中更无恶意,更没有随意说说的敷衍,名炎突然一阵脸红心跳,接着又是无限懊恼,自己一个已经嫁人的男人,竟然会躲在房间里偷偷的想别的女人——名炎暗恨自己放纵,难道得不到妻主的恩宠,自己便对其他女人蠢蠢欲动起来,难道自己竟是如此放荡之人?

名炎这些日子流泪极多,这么想了一会儿,眼泪又是不自觉的流出来了。云氏说的没错,不得妻主的宠爱原是怪不得任何人,艾飞鸾是朝廷封的永定公,世袭罔替,整个岭南事务,上至朝廷税收征兵编伍,下至民生经营商业管制,几乎都在艾家手上,一如侯门深似海,可是又有多少男人想要踏进这个院子,享受一番公侯家眷的锦衣玉食。

飞鸾不肯亲近自己,只怪他放不□段去讨好,不然难道还要怪做主子的人不主动么,这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肯放下架子对男人表示爱慕的。

这般想着的时候,脑中不自觉的又跑出那个黑衣的飞贼来,“在下苏晴,对公子一见倾心,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那时她是这么说的吧,一见倾心,他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一见倾心,书里描绘过的故事都没有结局,而他还没来得及对谁倾心,便已经被定下了终身送进飞鸾的院子成了一个暖床的小侍。

名炎突然很怕,明明已经有了妻家却一再的想着别的女人,这般的放肆无耻如何使得?

“妥儿?”名炎猛地起身大叫道,“取家法上来。”

妥儿一直守在楼下的楼梯旁边,听见名炎的声音立即上楼,走了一半却又听见要传家法,心里一紧,他刚刚的确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撺掇着公子去做那背主求存的事,他知道公子一向是最守礼的,必不能容,自然也知道是自己该打,并没有想到别的,更不敢辩解,应了声便去小库房取家法。

所谓家法是实则不过是一段拇指粗细的藤,西南地区一向最多的。大户人家的公子犯错,不能和下人一般去了衣服进刑房受罚,便由家中的长辈用藤条教训,一则是惩罚,二则是训诫不许再犯的意思,等到男子嫁人,这藤也是陪嫁的一部分,意思是自此管教男子的权力便从母家的长辈转移到妻家的主子或者长辈手上,如今飞鸾尚没有娶嫡夫,家法也不曾统一管制,都在各人的小库房里。

妥儿不敢拖拉,去了藤条用盐水细细擦拭过,又将手柄紧紧扣上,才快步小跑着上了楼。

名炎传家法却不是要打妥儿的意思,妥儿虽然是个下人,却是从小伴着他长大的,几乎没在名炎手上受过惩戒,他是觉得自己总想着那女飞贼的事着实放肆,该得些教训提醒自己,所以妥儿进门之前他已经自己去了上衣伏在床边,耳听得帘子一响,也不给妥儿诧异的机会道:“你打吧,二十下。”

妥儿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脚下一软远远的跪了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大冷的天,病了可怎么是好?”

名炎道:“你不必管,按我说的打便是了。”

妥儿哪里敢动手,公子的身体岂是谁人都可以惩戒的,莫说现在是在妻家,没有主子的话,便是在母家,也是长辈主子才有这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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