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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抱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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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善仁和赵大志留到了最后。

邹善仁的资产公司,大股东是赵大志。

邹善仁把江华静叫他去了之后的事同赵大志汇报了。

赵大志听后道,“两百万不多。”

邹善仁一听,急道,“老板,我们都好久没开张大项目了,这只出不进,不是个事啊。”

赵大志道,“我都想劝你把催债的生意收了,以后你这里只做小额贷款。”

邹善仁却说,“就算我只做贷款,也得养一群催收的。”

赵大志道,“还是谨慎些吧。”

邹善仁说,“上面领导不都在呢么?最近只是一时形势不好,赵哥,你别这么悲观,兄弟们都得跟着你干呢。”

赵大志抬了眼说,“你忘了虎哥的下场了?”

虎哥头上,有前任区政法书记崔裕护着,可一番斗争下来,横行繁都的虎哥,已经服刑四年多了。

邹善仁道,“赵哥,反正听你的,你说让金盆洗手,兄弟们就跟着你回家种地。”

赵大志摇了摇头。

白手套一旦脏了,那就当不成白手套了,连手套都当不成了。

赵大志抽着烟笑了笑,说,“走吧,去皇玺。”

邹善仁先出的门,却连忙折了回来,说,“赵哥,等等出去,V8是周善民。”

赵大志于是停住了脚步,又回了包房,同邹善仁抽了支烟。

叶墨珲下了班就归心似箭。

女朋友今天要回村,他必须好好表现。

可是才开到半路就接到了黎沐风的电话。

听到要回去加班,整个人都丧的不行了。

祝玫居然还没心没肺地对他做鬼脸。

叶墨珲当下就伸手戳了过去,祝玫一看旁边有车超车,连忙说了声“小心。”

两个人听着车载电话里,黎沐风说的话。

祝玫倒是意外,她不知道叶墨珲同自己的前老板张瑞祥很熟。

祝玫比着口型,问他想不想去。

叶墨珲紧紧皱眉,摇头表示不想加班。

最后是周善民急不可耐地抢过电话说,“墨珲啊,张总很想你啊。你要么来一下?”

叶墨珲一翻白眼,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能被迫营业。

挂了电话,黎沐风发来了用餐的地址。

祝玫哼哼了一声,有些失望,噘着嘴问,“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张瑞祥很熟?”

叶墨珲道,“我跟他的确不熟,但挡不住想和我熟的人多啊。”

祝玫啧一声道,“臭美。”

这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想着周善民居然找了皓耀来解渤江发展的困局,祝玫嘲讽了一句,“周书记可真是会挑人。”

叶墨珲也笑了,亲了亲她,问,“或者你在家等我,结束以后我们再出发去外公家?”

祝玫想了想说,“那就我开车吧,我送你,一会儿我就在酒店楼下等你,你早点结束,我们去吃宵夜。”

叶墨珲毫不犹豫地答应。

两个人下了高速,换了驾驶位置,然后由祝玫开车送他去星河大酒店。

祝玫坐在车里,等着叶墨珲。

叶墨珲一直在手机上给她发吐槽消息,说自己根本没有来的必要,而且看得出来,张瑞祥请他过去,纯粹是希望他帮忙牵线,想进军楚岭。

祝玫问:为什么去楚岭要找你?

叶墨珲答:不好意思,你家大哥在楚岭,现在是某市的一把手。

祝玫看着手机屏幕就笑了,她回复:你大哥就是我大哥?

叶墨珲回:那必须啊。难道你对我还有保留?

祝玫:房租已经最低了。

叶墨珲:做个好人有那么难吗?

祝玫:我还不够劫富济贫吗?

叶墨珲:你劫哪门子的富?

祝玫:劫你济我。

叶墨珲:你对贫富两个字的理解是不是有问题?

祝玫嘿嘿一笑。

叶墨珲又发来消息问: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也是,某人吃香喝辣,食不知味,她可得吃点好的。

她有些馋牛肉面了,就在附近一家牛肉面店吃了一碗加肉的。

她拍照发给叶墨珲,问他是不是在吃鲍参翅肚。

叶墨珲回复了一个痛苦面具。

祝玫哈哈大笑,一边看财经新闻,一边发消息。

吃完牛肉面散步回到车上,看到一个女人,站在酒店门口,正在等人。

祝玫觉得眼熟,她上了车,想了想,记起好像是秘书五股的股长魏芸倩。

祝玫怕被认出来,于是把车灯都关了,安静地坐在车里等着。

没一会儿,就看到江焘等人陆陆续续下来了。

祝玫在漆黑一片的树荫之下,拍下了这几幕。

几个人虽然分了前后顺序,但差不多是同一时间下来的,显然是在一起吃饭。

虽然上了不同的车,但看这样子,应该是去下一摊。

这些人的关系那么紧密,男朋友想在渤江打开工作局面,恐怕不那么容易。

祝玫心里想着。

她倒是没有把照片发给叶墨珲,怕他身边有人不方便看图片。

刷着手机朋友圈,祝玫忽然看到祝蓉蓉发的一条朋友圈。

配图是今晚的夜色,月亮落在办公楼外,显得办公楼阴沉沉的。

文字内容是:又是加班的一天。

祝玫挑了挑眉,如果这是她的下属,她一定会把对方拖进黑名单。

不就是加个班么?有必要炫耀?

作为团队领导,看过程更要看结果。

这个世界上无效的勤奋太多了,假装加班也许只是为了混一顿加班餐和一张打车的报销票据。

但这是祝蓉蓉,既然不是自己的下属,她也没必要在乎。

祝玫发消息问:最近怎么样?上班的感受如何?

祝蓉蓉回复:还行,明天有市里领导要来视察,所以这两天都在加班。

祝玫问了问她的工作情况,在市公安局信息中心,祝蓉蓉每天负责采编一些公安内部的信息材料。

其实事情还挺多的,而且接触的面挺广,全市的公安系统都有联系,倒是个不错的平台。

祝蓉蓉自己也觉得挺不错。

他们中心现在在搞新媒体业务,拍一些短视频,做一些网络反诈宣传类的公益片。

祝蓉蓉年龄最小,所以入职以后,中心领导就让祝融融搞创新,倒也让这位眼高手低的小表妹有了一点成就感。

祝玫坐在车里,同祝蓉蓉发消息聊天。

没多久,叶墨珲也下来了,送走了其他人,带着一股酒味儿上了车。

祝玫问他,“喝了多少?”

叶墨珲比了个一。

祝玫问,“一壶吗?”

叶墨珲摇了摇手指说,“怎么可能一壶?他也配。把你开除了还好意思找我帮忙,帮他个大头鬼。”

祝玫听了直笑,摇着手指道,“纠正一下,是我自己走的,皓耀内部问题很多,还不值得我留恋。”随后又问,“到底喝了多少?”

叶墨珲说,“我就喝了一口,后面全是装的。”

祝玫听完,乐不可支,她道,“真有你的。他们没有发现吗?”

叶墨珲道,“张瑞祥酒量有多差,你不知道吗?对了,他还和我提起了周志奎,好像说就是因为周志奎,皓耀没能顺利进北宁,他还挺懊悔找错了人的。”

祝玫听了,倒是很客观地说,“他当时被卓莉娅当枪使了。”

叶墨珲说,“我故意告诉他,我和黄仲玺的儿子黄沛是关系很好的发小,我还为卓雅酒店集团牵过线,对方在蓟山旁边拿了一大块地,要造度假村,不过因为一事不托二主,既然托了周家,我叶家就不好再出面了,免得黄家难做。我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他该悔的肠子都青了。”

祝玫抿唇笑。

叶墨珲继续道,“他还折损了你这么一员大将,是他的损失。”

祝玫说,“你得谢他。”

叶墨珲说,“他怎配?”

祝玫道,“不然我也不会回繁都来工作,真心话。”

叶墨珲哼了一声道,“那也是老天爷开眼,同他没关系。”

祝玫道,“我听说他在鹏城的项目也遇到麻烦了,后来我看在我徒弟的份上帮了他一把。不过张瑞祥这人挺没品的,让你帮忙,不诚心诚意来请你,却让周善民来压你,他以为他是谁?”

叶墨珲说,“他大概以为,他是你。”

祝玫哟了一声道,“我有这么大的面子么?”

叶墨珲说,“当然,你在我这里,有天大的面子。”

情话能加分,祝玫说,“行吧,要不要吃宵夜?”

叶墨珲却摇头道,“不吃了,消化不良,倒是想做饭后运动。”

祝玫道,“您老想得美。”

叶墨珲随口一接道,“主要是你长得美。”

祝玫无语,把先前拍的照片甩给了他,然后准备出发回村里去。

由于先前给外公发了消息说回去,她估计外公会等着,外公还特地说杀了只鸡,让明天早上带回去。

叶墨珲点开照片,看了一眼道,“想不到他们今晚也在这里吃饭。”

祝玫说,“我就认识魏芸倩,江焘,其他几个人是谁?”

叶墨珲一一辨认,“纪委书记吴四平,工商局长杨永建,安监局长彭森源,雾山街道办事处主任洪曙光,还有几个不认识。”

祝玫道,“会不会是因为这次安全生产检查?”

叶墨珲道,“埠山镇的矿场据说和这个洪曙光关系挺大。”

祝玫于是道,“我帮你约了徐怀敬,要收拾本土派,得请本土老派。”

叶墨珲笑道,“夫人神机妙算。”

祝玫抬了抬下巴道,“那是当然。”

叶墨珲摸了摸下巴,望着她问,“打算嫁我了?”

祝玫一愣,继而发现自己着了他的道了,推了推他说,“你居然给我挖坑。”

叶墨珲道,“偶一为之,夫人莫怪。”

祝玫哼了一声道,“谁是你夫人?”

叶墨珲说,“你呀。”

祝玫傲娇地不接他话茬。

不过祝玫又问,“这纪委书记同这几个人混在一起,代表什么?”

叶墨珲靠在副驾驶座上问,“你觉得代表什么?”

祝玫道,“我记得先前市纪委一个科长来给我们上过课,还特地提到了渤江,说先前财政局的案子,是渤江自我挖潜,现在我倒是觉得,未必如此。”

叶墨珲简直越看越觉得祝玫迷人,他说,“你说说。”

祝玫说,“其实不管是政府还是企业,腐败问题永远不会禁绝,有时候,一些负责风纪的部门,会故意用一些小案子去掩盖大案子。我先前和徐彦一起,同一个矿山的老板吃过饭,就因为不肯收红包,差点被打。”

叶墨珲的脸色微沉,语气也不如方才那么轻松,他问,“是哪个矿山老板?”

祝玫道,“埠山镇的富达磷矿。”

叶墨珲说了声,“知道了。”

祝玫道,“不过我听谢衡说,那老板有背景,具体是谁我不记得了。”

叶墨珲问,“你那军师?”

祝玫应了声。

叶墨珲又问,“你那军师现在在公安混得怎么样?”

祝玫道,“有一阵子感觉他挺颓废的,但他帮着蓉蓉找了个市局下属事业单位的工作,要说他混得不好,我也觉得不应该,反正,说不准。”

叶墨珲听了,面上淡淡的没说什么。

祝玫问,“为什么面色这么沉重?”

叶墨珲道,“想到今晚要独守空闺,难免心情沉重。”

在外公家,他们目前还分房睡。

祝玫说,“你放心,我不会寂寞的。”

叶墨珲说,“我就不能说我自己么?”

祝玫问,“男人的房间也能叫闺房吗?你不觉得谐音有点?”

叶墨珲黑了脸说,“你倒是挺会联想。”

祝玫微微开了点车窗说,“吹吹风,你可以冷静一下。”

叶墨珲说,“很冷。”

祝玫打开广播电台,听着音乐。

两个人安静地欣赏此刻,繁都的夜色。

夜色深沉,街灯斑斓。

树影稀松,高速,通向黑暗的深处。

电台里,悠扬的一首男歌手的jazz。

祝玫跟着哼了几句,叶墨珲说,“这首歌不错。”

祝玫应了声道,“我在香江听过他的演唱会,他在香江很红,但在内地就是不红,虽然他是大陆人。他出道很早,陈老板以前送我票我都不去听,觉得他的歌很口水,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对他的歌上瘾了,越发觉得好听。后来才知道,他拜了大师学唱,现在四十多了,反而迷人。”

叶墨珲斜靠在座椅上,望着她说,“有些人就是晚熟。”

祝玫看了看他,笑道,“是啊。那次演唱会,他说他的声带也是肉做的,我突然很感慨。”

叶墨珲神情古怪地“嗯?”了一声。

祝玫说,“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他现在这般巅峰的唱技,过不多少年,也许就不可重现了,我有一种不许人间见白头的伤感。”

人,只活一世。

叶墨珲听着她说话,感同身受道,“的确,所以要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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