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子科考（2/2）

话说回来，新告示上其实并不是太难理解，毕竟没有太多操作性的东西，也没有像是赋税的变更这样需要反复商榷。之所以那么多人还是在询问，多半是来源于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商业中的女性确实不少，近些年商人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和为官相比，就显得没那么重要。有种，这样的事情给女人做也罢的意味。

皇位的问题上，神圣女皇毕竟是以家族中母亲身份问鼎帝位的，以家中母亲身份过问家中事务、掌管家中大权的事情自古以来就屡见不鲜，并不为奇。而如今，居然，连朝廷中的官员也可以向女人放开了。

有的女人当然是很高兴，女儿年纪不大，如今科举放开了，举家之力供她上学就是，多了一条出路。

有的女人看见告示上并没有限制年龄，就想着自己或许也可以试上一试？好歹也是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人了，能够考试本身就是一种荣幸了。

有些女人看了之后直接惊喜非常，她们家庭更开明一些，没有限制过她们的读书，如今她们有了这样的机会，正好也可以试一试自己多年来的学习，是否比那些同辈的男性做得更好。

人群的心情总体上是兴奋的、愉悦的，虽然有极少数的女人和男人表情上实在算不上好，有种被刨了祖坟的痛心感。

只听在一片激动的人群中，有位精神男人长吁短叹，“变天了，女人也能参与科举？哎，女人可不擅长读书呢。”

在旁边的大多数人都懒得理她，大好的日子，不想平白沾染上精神男人的秽气，但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姜媛就注意到，旁边有个充满少年气的女孩有话直说。

女孩听到之后也不打算憋着，直接怼了回去，“女人擅长不擅长读书我不知道，但至少也不会像您男儿那样，每个科目只能考个几分，连最简单的默写都默不出来，整个街坊邻居都知道呢！”

嚯，好一位勇士！要命了，这都敢捅出来！连在一旁心潮澎湃的姚魏都注意到了这样的动静，震惊地看向女孩，虽然这样的破事大家都知道，没想到她真的敢说啊，到底是少年英雌，后生无畏。

不过回击过去是真的挺爽的，姚魏确实看不惯这些假装哭丧的精神男人样，但经过多年社会的蠹打，自然也收敛了很多脾性，如果是她，可能不敢当面回怼。她真的从心底佩服这个小女孩。

这话的效果是显着的。刚刚还是看起来忧虑女人的精神男人立刻不依了，马上牙尖嘴利了起来，“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哪家的小孩这么没教养，小小年纪这样怕是以后嫁不出了吧。”

那小女孩直爽性格，仗着自己年龄小的护身符更是继续攻击，“还有这样的好事了，谢谢您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

女孩年纪不大，倒真是古灵精怪、看透世事。围观的人之中，有人看向脸上变了颜色，心情显然不那么美丽的那位精男，连忙安慰，“哎呀，她只是个孩子，童言无忌嘛，您也别计较了，这大人和孩子计较，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事情也确实如此，大人和小孩计较真的是很丢面，显然，这位“男士”也是知道这样的道理，只当是这天运气不好，带着买的菜就转身离去。那女孩倒是一脸无辜，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半点关系，大概也觉得了解到消息，没有什么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就也转身离开。

这位小朋友看起来就不超过10岁的样子，倒是人小鬼大，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看起来就是吃的不错的小孩，健康营养地长大。

在那位“男士”离开之前，姚魏还又仔细看了一番这位精神男性，气色远说不上好，总有点过分辛苦的样子，她倒是一直没对上这个人的样子和这个人的故事，这日才算是知道个大概。

在书肆经营的时候，有些顾客也跟她们熟了，会聊一些八卦，其中就包括这位非常有名的“男士”。有名的原因，不在于这位“男士”多么雌才大略，而是她家的笑话事。

在生了几个女儿之后，好不容易生了个独生男儿，那可是她和她丈夫的独苗苗，她可忍不住要炫耀。

时常就是抱着她男儿，故意把裤裆的地方露出来给其她人看，炫耀她家男儿可是有着小鸡鸡的，她家可算是有后了。她家男儿再长大些了，就不秀金针菇了，有时候可让她家男儿站着撒尿给旁的邻居看，看她家男儿尿得远，有出息。

等到了那男孩上学的年纪，大概由于这对妻夫的过分宠爱，实在是无能，成绩差的要命，塞了许多束修才把他塞进去，结果成绩差的事情被班上的其她男同学到处嚷嚷嘲笑，就连这女人的丈夫有时候气极了也打女人，说是女人教导无方。

女人身上的伤口，旁人有时候也能瞧得见，不免问候一二，结果此时女人又帮着自家男人遮掩，说是艾情的象征，不过是妻夫二人的事情，她人莫要操心。如此做派，让其她的邻居或者不赞同这些的人们敬而远之，只当是看着这人蹦跶的笑话，自作自受。

这位精神男士，按照她的说法，她喜欢被称为张夫人、张嫂，而张是她男人的姓。并非所有邻居都像她一样昏了头，自然有人看不惯这种恶心做派，张嫂搞出的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又非常之多，想忽视她倒也是很难，因此，她的故事在坊间流传极广，基本上在西市呆的稍久一些的人都知道那些烂事。

近期许多男人死亡，张嫂的男人也在这次流感中亡故，张嫂实在难过不已，然而男人倒下，还有男儿，纵使前段时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女人走出来工作，张嫂对女儿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认为只不过是让女儿照顾弟弟，多一种方式补贴家用罢了。

对上了之前就听到的张嫂的这些英雄事迹，再看看今日的作为，姚魏、姜媛都觉得那女孩实在是好样的，反击得太过合适。新时代已经逐渐拉开帷幕，而张嫂这样的人只有被时代抛弃的份，她指望的好大男会在这个不那么爱男的社会怎样，真是令人拭目以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