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师徒（2/2）

令狐冲连剑都不敢拔，只能不断躲闪。

“畏畏缩缩，这便是你的决心，还是说，你想故意败在我手，让任我行三人留困少林？！”

激将法起了作用，令狐冲余光注意到旁边观战的任盈盈，右手终究握上了剑柄，“师父，得罪了！”

吟！

一声剑鸣，剑锋斜斜递出，刁钻角度直指老岳手腕，仅是一下便破了有凤来仪，逼得老岳只得更换剑招，然而令狐冲手中剑身斗转，由斜刺转为下撩，再次先一步打断老岳准备的无边落木。

这是纯技法上的碾压，《独孤九剑》一出，这江湖上正常拼招式的，没几个能接的下，作为对手的老岳感受最为清晰，似乎自己这边刚有动作，对方便已看出，并提前找到破除方法，相互间的招式连贯更是毫无迟滞。

这便是风师叔的绝学吗？

老岳被压制的只得防守，心中并不急。

如此又感受了一番《独孤九剑》后，老岳剑法陡然一变。

原本匆忙防守的动作忽然一停，身上莫名生出一股难言的气质，令人敬仰，宁静而又庄严。

观战诸位表情皆露出异色，左冷禅则在心中暗道一句果然。

而直面这种气势的令狐冲，感觉更为真切，他竟觉得自己在朝一位圣贤出手，他读书不多，不懂何为大儒，但这一刻却直观感受到了。

《独孤九剑》依旧如之前那般刁钻，可取得的效果却有些不尽如意。

他觉得师父的剑似乎更快，更沉了，那股浩然之气压来，他竟没把握再用手中剑去破开对方的招，在他眼中，师父变得是那般堂堂正正，自己则就像是个遭人厌的小人，还妄图进行刺杀。

令狐冲越打越烦躁，越打越憋屈，眼看自身竟逐渐陷入劣势，想到这场对局所代表的意义。

令狐冲突然发狠，强行顶着那种不可战胜的压力，在找准破绽后，坚定刺出一剑。

同样在自身气势酝酿足够后，岳不群用出了一路《浩然剑》巅峰杀招。

那一刻，前冲的令狐冲，似看到了一幅画面，那是岳不群拿着书，敲打自己，并口述“不忘本心，不离根本，不失其真，是圣贤之道”。

呛！

长剑碰撞之声，打破幻象。

令狐冲回过神，就见两柄折断的长剑掉落在地。

老岳已将断剑插回剑鞘，手指中还夹着一截断袖，“这场比斗是我输了。”

“师傅？！”

令狐冲明显察觉到不对劲，最后那一剑，关键时刻老岳根本没有刺向自己，看似是要挡开自己的攻击，实则是故意与自己的长剑碰撞，他手中的剑被打歪，这才划下老岳一截断袖。

师傅这是故意在让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令狐冲百感交集。

老岳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今日起，令狐冲与华山再无瓜葛，诸位可做个见证。”

这是要将令狐冲逐出华山。

此话一出，华山派那边与令狐冲同时发出惊呼！

哪怕早有所准备，此刻真听到这个消息，令狐冲依旧有些难以接受。

老岳表情并未有太大变化，“三场比斗已过，你们赢了，走吧！另外，令狐冲，把你那性子收一收，日后再闯出祸事，也莫提我曾是你师傅。”

令狐冲本还在悲伤，可听见后半句话后，眼神突然一动，下意识看向老岳，对方却已经转头，他也紧跟着垂下脑袋。

他确定，师父确实是在暗示自己，刚刚那是《西游记》中菩提祖师对孙悟空临行前的告诫，但重要的不是这个。

小时候他与陆大有看《西游记》玩闹时，师父就曾拿里面的话训斥他们，说的也是今天这句，而事后，师父就曾找他单独聊过。

而今日，这是在暗示自己，事后单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