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棘手的财通钱庄（2/2）
孙新被林哲这无所谓的态度震惊了。
“大人，是财通钱庄，在东京汴梁城很有名的，生意很好，每年的盈利颇丰，承王府有一半的收入来自财通钱庄。”
孙新生怕林哲瞧不上财通钱庄，把财通钱庄的老底都兜了出来。
林哲还是无所谓，又慢慢问。
“财通钱庄的大掌柜是谁？”
孙新近前一步答道。
“回大人，大掌柜是张心之，己年过四旬了，他底下还有三个小掌柜，财通钱庄主要在东京汴梁城一带经营。”
林哲心中暗暗窃喜，这承王府果然是肥得流油，。
单这座财通钱庄就够汴山书院花一阵子了，得尽快掌控这座钱庄才行。
林哲不敢耽搁立刻命栗辛将莫晓勤找来，吩咐莫晓勤和栗辛立刻带着孙新准备接手财通钱庄。
同时做好保密工作，不得让消息泄露了。
对于孙新孙步两兄弟，林哲张嘴就是一通狠话。
“想活命想过好日子就听话，合力让财通钱庄顺利交接，不然你俩谁也活不了。”
孙新和孙步两兄弟对林哲的指令不敢有异议，他俩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两个字明白。
他俩算是明白了，眼前的这位大人不好糊弄，为身家性命考虑决不能再耍巧了。
就在孙新跟栗辛他们要走的时候，林哲突然想起那个可恶的李展，承王己薨了，他为何还要执行承王的指令，这又是为何？
林哲把他的疑问抛给了孙步两兄弟，指望他们能给一个合理解释。
孙新作为传令人自然有理由回答这个问题。
“不瞒大人，承王很欣赏那个李展，对李展关怀备至，平日里尽是大鱼大肉招呼且有高额的赏银，而那个李展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即便晓得承王薨了他可能也要把指令执行下去，小的在承王薨后不久就失去自由了，不然小的一定拦着这厮。”
孙新这话倒有些不假，事情也确实如此，至承王薨后不久，承王府上下就被三司使韩秉控制住了。
林哲对这一回答不太满意，可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只得先行让他们去财通钱庄办正事，在安排关成赶回大理寺抓内奸贾寺正后，林哲开始审查莫晓勤的账目。
林哲很早就想支开莫晓勤查他的账目，虽然以前多次查过莫晓勤的账目均未发现大问题，但小问题还是很多的。
如果是做账高手做的账，对查账只略懂皮毛的林哲一定看不出问题来。
林哲晓得自己的不足，也尽量花点时间学习如何做账。
虽然林哲可以把事交给手下人做，但林哲考虑到手下人难免会走漏消息，以至于会让莫晓勤提前发觉，他一定会将赃款转移甚至于整个人都失踪，到那时就难搞了。
林哲从心底还是希望莫晓勤手脚干净，莫晓勤负责汴山书院外头的账目，要是他出问题了，那绝对是大问题。
不过汴山书院开支这么庞大，想莫晓勤没一点问题那又是不太可能。
毕竟每日经手那么多钱，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林哲随便翻看了一下莫晓勤这几日在承王府所做之帐，发现一个类似的问题，那就是莫晓勤做帐喜欢小而全。
账做的很细致，极像刻意而为之，这好像又是莫晓勤一贯的作风。
林哲对此不太明白，刚好莫晓勤的得力助手吴亦胜过来了，没什么头绪的林哲赶忙叫住了他。
吴亦胜有些意外，他这种无名小辈怎会被大人叫住，这多少有点意外，或许这是一次让大人赏识他的机会。
吴亦胜太需要机会了，在莫晓勤手下都干好几年了，一直跟着莫晓勤做账，都没出人头地。
虽然做账的油水很足的，但满足不了吴亦胜的需求。
林哲叫住吴亦胜就是想从他这找到突破口，以图尽快拿到莫晓勤贪赃的证据。
但林哲不能直接问吴亦胜，得绕点弯才行。
吴亦胜很警觉，如果明打明的问他，无疑就是告诉他莫晓勤有可疑，他转头就会跟莫晓勤禀告，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怎么问吴亦胜很关键，必须让吴亦胜在不知不觉中上钩，否则就是徒劳的。
不过还有一个最笨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严刑逼供，绝大多数人都熬不过这一关。
林哲通常不会用这个笨方法，毕竟都是自己人，也只是有些怀疑而已，不能动不动就严刑逼供，
眼下林哲得表现的漫不经心一点。
“承王府好玩吗？”
吴亦胜听到问话有点不明白，便谨慎的回了。
“大人，还行，这里景色不错，是个办事的好地方。”
“那你们还需几日才能整理好账目？”林哲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吴亦胜想了一下。
“大人，还有两日就好了，大人刚在看账目么？”
林哲摇了摇头。
“没有，林某只是关心承王府现银有多少？有几笔大帐快到期了，要尽快筹款还了。”
吴亦胜没有一点防备，闪着眼珠。
“大人，那就蛮多的，有几百万贯，应该够还帐了。”
“几百万贯？是挺多的，这钱还得分成二份，一份归汴山书院，另一份则要归宫里，这样一份汴山书院的帐肯定不够还了，有没有办法两全岂美？汴山书院的帐还上，宫里看不出问题。”林哲慢慢把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涉世未深的吴亦胜一脸诧异。
“这不就是要做假账？可以的，只要稍微改一下记账就成了。”
吴亦胜不光对林哲没有丝毫怀疑，他还热情的在账目上指来指去的教林哲如何改账。
林哲是何等的聪明，经吴亦胜稍稍一指点瞬间就全明白了。
原来做账这么简单，只要把控住一条主线，原有盈利的就会做成亏损，原有亏损的马上就会变盈利，就这么简单。
林哲以前之所以没搞懂，主要是没搞懂应变的方法，只要应变的方法到位了，这假账自然而然就露出来了。
林哲心中暗自窃喜，但林哲表面还得一副忧愁的样子，这样才不会引起吴亦胜的怀疑。
吴亦胜见林哲有所为难，他忙向林哲积极献计献策，看吴亦胜那神态颇有几分想趁机上位的意思。
林哲不动声色全盘笑纳，之后便开始盘算如何清算莫晓勤。
莫晓勤这些年看似很清廉，私底下却不知道贪了多少，得稳妥一点逼其全吐出来才行。
莫晓勤大概怎么都想不到，出卖他的竟是他的得力助手。
这么看来，吴亦胜极有可能是想通过扳倒莫晓勤来达到上位的目的，吴亦胜可能觉得总在莫晓勤手下办事不是一个事。
只是吴亦胜忘了一点，即便扳倒了莫晓勤，他可能也无法上位。
林哲按吴亦胜的方法粗略统计了一下，发现承王府的账本上少记至少一百万贯的钱。
至于其它的财物还没核实，只能是等会逼问莫晓勤了。
有了这实质的证据，林哲就没那么着急了，他耐心在承王府等莫晓勤和栗辛返回来。
没想到这一等居然是一夜，林哲顿感不妙，这莫晓勤八成是跑了。
究竟是哪出了问题，能让莫晓勤这只老狐狸警觉一声不吭便跑了，栗辛难道跟他也是一伙的？
林哲有些懊悔，自己太大意了，居然看走眼了。
栗辛没返回，那负责监视叶修的人就没有了。
要是叶修再出问题恐怕刚接手的承王府都会被人端了，这样下去还了得。
林哲觉得这个事态有些严重，这个时候必须冷静处理。
先去摸清莫晓勤那边的状况才行，在这之前必须定一个人看住叶修。
林哲选定卫立的副手齐子心看着叶修，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将叶修的人拨一半给卫立。
卫立的人拨一部分放在承王府，这样的话齐子心也有人可用了。
这样好是好，齐子心能看住叶修了，但林哲这样一弄连傻子都看明白了，林哲这是不放心叶修，叶修没脾气才怪。
林哲暂时顾不了这么多了，如果要怪只能怪叶修自己，谁叫叶修你这么不靠谱。
林哲将承王府的事安排妥当，立马和卫立等人带着孙步前往财通钱庄，看看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财通钱庄总店虽在东京汴梁城一处不起眼的地方，但不影响它在东京汴梁城的钱庄界赫赫有名。
此刻的孙步也有些担心，他原以为交接钱庄之事能很快办好，万没想到去的人一去不复返。
孙步倒不担心去的人的安危，他只担心自己，他怕林哲会找他的麻烦，让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