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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这一世的过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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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官道,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仿佛一条银色的丝带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蜿蜒。寒风呼啸,卷起一片片雪花,使整个官道都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

在这宽阔的冬日官道上,偶尔会有几辆马车缓缓行驶。

其中一辆马车正缓缓向着建安城的行驶,马车由两匹矫健的马匹拉着,马蹄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也为这寒冷冬日官道增添了一抹生气。

马车观之并不大,但看着似也能容下五六人,其由精美的木材制成,看上去虽然有些许磨损,但仍能看出它的历史和曾经的辉煌。

车窗也会用丝绸或天鹅绒制的窗帘遮住,以阻挡寒冷的空气进入。

马车内部相对简朴,但亦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不过里面却摆放着一副白玉棺,棺椁上面铺着一张软榻,车箱尾部尚有一小方桌。刘语菲卧睡于软榻之上,肚子高高隆起,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似是睡得很安稳。一旁的谢梦宇盘腿而坐,其双目紧闭。

马车外,异兽元无一如既往地如小狗般大小,他仰躺在一马匹背上,双爪对着空中的雪花胡乱挥舞着,但亦未能阻止得了雪花的落下,以致于他浑身上下皆覆上一层薄薄的雪花。

马车在官道上缓慢行走,周围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只有马蹄和车轮滚动时压着雪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这犹如是一幅宁静而和谐的画面,让人感到生活的美好和珍贵。

一辆马车,两个人,一只异兽,一条官道……

随着马车的缓步前进,马车前后数里内皆无任何人迹可寻,只有茫茫的皑皑白雪。

突的,马背上的异兽元无跳去飘在空中,双眼盯着前方远处,随后看向车箱呜叫出声:“主人,前面有人埋伏,应该是针对我们而来的。”

车厢内,谢梦宇睁开那双空洞的双眼,道:“先别杀他们,我想看看是什么人。”

呜!

异兽元无应了一声,随后一跃而起蹲坐在一马匹头上……

谢梦宇亦从车箱内步出,并坐于马车夫座上,但他并未去执马车缰绳,而是静静地坐着。两马匹亦似无需任何人指挥,载着他们往前走去。

如此大概走至两公里后,谢梦宇执住马车缰绳,让马车停在原地。而四周除了厚厚的皑皑白雪外,看不出有任何人存在。

谢梦宇双眼望向四周,道:“出来吧,没必要藏着了。”

下一刻,从马车四周的雪地里爬出十数名身着雪白衣衫、靴子,手执长剑的蒙面人……

“你们是来阻止我的?是何人所派?”谢梦宇淡淡地说道。

“……”

“不说话?既然不想说话,那就是敌人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留你们性命。小元,杀光他们……”他的确是想知晓是何人,但他也没必要如舔狗去等待他们答复。

想死?这还不易吗?难道还能拦着别人去死……

吼!

下一刻,一声吼叫自马匹头上传出,只见马匹头上那团白雪缓缓地抖动起来,露出了那亦是雪白的身体,随后只见它跳起飘在空中,双眼环视着四周的蒙面人。

在异兽元无跳起之时,四周的蒙面人亦同时出剑,十道凌厉剑光皆朝着谢梦宇涌来。

咚咚咚……

只一瞬,十数道凌厉剑光尚未迫近就已消失不见,伴随着的是十数声身体被重物击打的声音,随后便见到十数道白色人影倒飞而去,并重重落在雪地之上。

落地后的十数人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所有的蒙面人从出剑到倒飞而出,都未曾发出过任何声音。如有人在此,恐怕都不曾知晓到底发生何事,这其中只有远处的那一道目光除外。

那道目光的人亦是白衣、白靴,并蒙着面,此时的他全身冰冷,但这并非是因此时的天气,而是刚才他只看到十数人倒飞出去……除了看到一团飘于空中的白色物体,并未看见有任何人出手,而且看情况那十数人此时已身死无疑。

“主人,远处还有一个趴在雪里偷看,要不要我过去杀了他。”异兽元无呜叫出声。

“不用了。”

随后谢梦宇转首望向蒙面人趴卧的方向。

看到谢梦宇望来,伏于雪地的蒙面人一惊,随后一道声音传入耳中:“想死就过来,看够了就给我滚……”

蒙面人再次一惊,随后跳起,以奇快的速度逃也似的朝远方遁去……

“小元,继续前进吧!”说完后,谢梦宇转身进入车厢之内。

呜!

异兽元无欢快地低呜一声,那双眼睛盯着远处雪地上的尸体看了看,满眼皆是贪婪之色……不过下一瞬他又往车箱内看了看,随后有些泄气般低下头,并跃起落于马头之上,而马匹亦再次动了起来。

车厢内,温暖如春……

“嗯……”刘语菲坐起伸了伸懒腰,全身感到一阵舒爽。

自从怀孕以来,她感觉自己并不像普通的孕妇那般累,而是每一觉都睡得踏实无比。

进入车厢后的谢梦宇感受到了醒来的刘语菲,坐了下来并柔声问道:“醒来了?”

“嗯,我这次睡了多久了?”刘语菲搂住谢梦宇左手,并把头靠在谢梦宇肩上。

“睡了两天了。怎么样,有没有感到不适?”

“没有,感觉比以往都睡得舒服,看来也是因为这小子的原因。对了,我们还有多久到建安?”刘语菲边说边轻抚着肚子笑道。

“我们离建安城应该还有上千公里,按如今这速度估计还得两周时间吧!”

“啊!这么久……不能快点吗?”加上前两日所走,到现在已经四天了,竟然还要两周时间,这的确是让她有些意外。前两日的行程虽然偶尔也会下来走动走动,但坐马车实在是太过于无聊……

“你现在的情况有些怪,前两日我看你睡着,本想加快速度,但每次一加快速度,你肚子里这兔崽子就会不停地蠕动,似想传递什么信息给我,但我与小元又理解不了,只能是放慢速度。不然你试试看,看他是否能传递一些信息给你……”

“乐乐,能不能告诉妈妈是什么意思呀?”刘语菲轻抚着肚子说道,而乐乐之名是之前在阳关客栈,两人为这未出世的小孩所取小名。

“……”

“乐乐?”刘语菲轻拍肚子,再次问道。

“……”

“乐乐?”

“看来他也陷入沉睡了。之前我让小元检查过你的身体,你现在虽然感觉不到累,但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怀孕妇人,所以以你现在的情况并非毒、病不侵,如果太过着急赶路,我怕你会出什么事。所以麻烦老婆大人忍耐一下,就当旅游看风景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这臭小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生,现在都九个多月了,可一点出生的迹象都不曾出现过……”刘语菲轻抚着肚子,有些气恼地说道。

“好了,别气了。要不然我为老婆大人介绍一下这个世界吧……”谢梦宇有些宠溺地说道。

“好啊!你与我说说……还有你在这个世界的生活,我也想知道。”

来到此界多日,对于他在此界的一些过往尚不曾知晓,如今听他一说,倒也勾起她的好奇心。

“好!”谢梦宇笑笑,言语中充满着宠溺,“我之前与你说过,那位大能建立这方世界之时,设置了一个阵法保护此界。但这方世界之外尚连通着一处暗域界,这或许是那位大能怕被天帝发现此界做的一个障眼法,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因为连通的暗域界只是一个低等存在,并不能破除此界的阵法,所以暗域界的生灵亦不会侵入到此界。只是此界的人要想离开此界,首先要通过阵法,然后再冲过暗域区,而这通过之法就涉及到了这个世界的武功体系了……”

“武功?你是说像李二那般的武功吗?可我感觉他武功虽高,但与武侠电视剧里的没太大区别,他们能冲破这个世界的保护阵法吗?”说起武功倒是引起了刘语菲的好奇,毕竟像他那般飞天遁地的离她太远,反而这些飞檐走壁更让她向往。

“李二在这个世界里只能算是一流高手,而在他上面尚有超一流、传说、神话之境层次的武功修为……这个世界的武功修炼到极致就是‘踏破虚空’,也就是神话之境了,届时可以直接用武力强行打开阵法。但就算如此,他们也通不过暗域界,除非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能达到‘踏破虚空’这个层次,因此我推测那位大能前辈应该还设置留了一些后手,只是如今我力量全失,星穹又要帮我压制体内黑暗源气,小元的力量亦是所剩无几,而且我们现在还需他的力量来保护,所以这个推测只能是等我力量恢复后才能去确认。”

“那现在这个世界有多少人修炼到了‘踏破虚空’的层次?”

“我是三年前离开这个世界的,那时我这个世界的师父已到达了这个层次,我想她应该也发现的暗域界的存在。这次回来我让小元探查过了,达到‘踏破虚空’层次的共有九人,东、北两大王朝各有两人,西疆王朝有三人,我们现在所处的南域王朝有两人:一个是师父,另一个是躲在大内皇宫里的楚山行那老不死。”

“别整天老不死、老不死的叫,说起来他也算是你在这个世界的半个爷爷!”刘语菲有些好笑的打了下他。

“本来就是,一大把年纪不好好等死,还隐藏在幕后把持着朝政,当年如果不是他,我相信叶辰也不会被冤至死。”说起在这个世界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谢梦宇亦是有些怀念起来,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感受到身旁之人的的变化,刘语菲有些心疼地紧了紧怀中手臂。

无论身处哪个世界,他似乎都有操不完的心……

“那修炼到‘踏破虚空’,是不是就能做到随便操控一个人的生死了?”刘语菲转移话题。

“原则上来说是的,但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如果一个人修炼到这个世界的顶层,那他同时也会获得超过这个世界的力量,这对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来说是不公平的,而且那力量也太过恐怖,并不是这个世界所能抵抗的,所以按理来说是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就算强行留在这个世界上也不能随便运用那些力量。因为每次运用那些力量,就会受到压制,同时也会受到来自更高力量的惩罚,有点像小说里面所说的天谴,抗不过去是会灰飞烟灭的,这也是那些修炼到‘踏破虚空’的人不出名、也不敢随便出手的原因。”

“越听你说,就感觉这个世界越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世界。”刘语菲越听越有味。

“你这么说也对,也的确有些像。虽然修炼到‘踏破虚空’不能随便出手,但只要他压制力量不触碰到这个世界的底线还是可以的,而且那力量依旧是属于10的存在,这也是四大王朝存在的一个原因。”

刘语菲似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谢梦宇,问道:“那小元呢!我看这里的武林高手根本抵挡不住他一招,他应该是比那些‘踏破虚空’的人还厉害吧!”

呜!

未等谢梦宇回话,车外的异兽元无已兴奋的对着车内呜叫出声,声音中充满骄傲。

听到车外元无的叫声,刘语菲不自禁笑了笑朝着车外,道:“我们的小元最厉害了。”

他曾经与她说过小元的出身,别看他如今如此小,但按书院的推测——小元存在应有数万载岁月了,而且别看他战斗时凶狠无比,但实际尚处幼生期,与四五岁的小孩无异。

“星穹、小元属于异类,不只在此界,他们在天元星域亦是特殊的存在,他们的力量与这个世界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正常来说他们使用力量时也会遭到天谴,只是如今那位大能所布设的阵法出现了松动,使得小元可以使用他自身的力量。如果达到‘踏破虚空’的人聪明的话也是能找出这其中的规律,从而使用超越这个世界的力量。”

“原来如此,那以后可是要拜托我们的小元保护我们喽!”刘语菲狡黠地朝着车外笑道。

呜呜!

车外,异兽元无听见刘语菲所说兴奋地直叫,同时也有一个声音自两人心灵中响起:“夫人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和主人的……还有小主人。”

听见车外那兴奋的叫声,谢梦宇有些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那你呢……你在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刘语菲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之前与你说过我,这具身体刚出生时已夭折,我的神识是那时占据他身体的,而且当时我就发现那位捡到我师父,她武功修为早已达这个世界的顶尖层次,所以就放心封闭神识。对了,我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楚天宇’,听我这里的师父说,她当时在我‘母亲’那里发现了一方手帕,上书着:赠吾儿楚天宇,我名字因此而来。前二十年我基本上像小说里说的一样,随师父在山上练武。你也知道以我的天赋,就算封闭神识那也是天才中的天才,而且又有一个这么牛b的师父,所以我二十岁下山历练时已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说到后面,谢梦宇话语中已透露出些许得意之情。

听着那有些炫耀的话语,然后看着望向自己的目光,刘语菲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因为那目光、那神情,明显是想等她夸赞……

刘语菲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道:“是是是……我老公最厉害了!那能不能麻烦老公继续说下去啊……”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老公,既然老婆大人如此好奇,且听为夫细细道来:二十岁下山历练其实是师父要求的,我当时也没什么目标,想着就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什么的。后来的事就有些像命运安排了,我机缘巧合下救了被仇人追杀的叶辰、楚江流,他们两人是世交,结伴闯荡江湖的。当时三人年轻人遇到一起,又爱学武林人士那些豪气,便臭味相投结拜成异姓兄弟,我老大、叶辰第二、楚江流老三……之后我们就此结伴在江湖上闯荡了两年,各自也混出了些侠名,当然我武功肯定是最高的,所以我在武林中的名望比他们要高,嘻嘻……第二年里楚江流被当时的那个老不……那个楚山行叫回去继承皇位,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他是个皇子,而叶辰也是一个世子。当时的南域王朝虽是楚家当皇帝,但各地的王候皆有不服之意,只是慑于那个老……楚山行的武功不敢造反罢了。而两年的相处也让我觉得楚江流未来会是一个好皇帝,所以我燃起了国家大义,陪着他一起回建安城,他封为储君后,我与叶辰开始随着他四处征战,两年时间里平定东、北两大王朝边境的战乱。那时南域王朝还有一个最大的掌兵权皇族李岳,他见东、北两大王朝边境给平定了,可能想着以后可能就没机会称王了吧,所以他联合西疆王朝起兵造反,我们三人再次领兵平乱、然后收复阳关,我这个什么破平西将军也是那时封的,哼!”

“行了,别气了。后来怎么样了?”

“收复阳关后没多久我的神识觉醒了,因为担心地球的生灵就直接离开了,所以对于叶辰私通外乱敌叛变我是一点也不知道,而且我也一点都不相信。”

“既然这次我们有机会回来,那应该也算是命运安排,我们到时可以帮叶辰讨回公道,替他平反。”

“是的,虽然与他们一起的时间也就短短五年时间,但那些记忆毕竟存在过,无法让人不在意。”谢梦宇有些感慨地说道。

“记忆就是我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也是因为有它我们的生活才会如此精彩!……对了,母亲葬在何处?等建安城的事处理完,我们一起去祭拜一下她吧!她的一生也挺可怜的!”不管谢梦宇是否真为她的儿子,她挺同情这个女子的,而且也挺佩服她的,毕竟从一个宫女、至妃子、再到逃亡出宫、产子……似乎都反映出了这个女子对生活、对命运的不屈之情。

“好啊,她也算是我的半个‘母亲’,这次回建安刚好也替她要回她应得的。”此刻一说起那个女子,他想起了当初那个女子独自产子的痛苦与坚韧,虽然最后并未能产下一个健康的儿子,但那为母则刚的精神还是深深触动了他,这也是他当时选择神识进入此具躯体的原因之一。

“嗯……母亲应得的一定要帮她要回来,不能这么便宜那些坏蛋,哼!”

“我替她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可是你老婆,所以她也算是我母亲。当了母亲之后才知道怀胎十月的辛苦,何况还是她呢,她一定比我更辛苦,所以我能理解她的艰辛……”

……

“宇哥,人真的有灵魂和来生吗,如果她知道你现在结婚生子了,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吧!”刘语菲头仰望着车顶,悠悠地说道。

“像她这样的普通人,灵魂是没有任何记忆的;至于来生,那已经不是她了。所以对于普通人而言,死亡是真正的人死如灯灭,不会有任何东西留下与带走。……无论神识多强大,只要是干涉到这方天地的运转,都会受到这方天地规则的压制。当年遇见她时,她正处于产子的关键时期,而我那时神识很虚弱,所以也不敢出手;她那时尚未把楚天宇生产出来,楚天宇就已夭折,而她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只是她并不知晓孩子夭折,仍在努力想把他生出来,所以我对她的印象也只是她生命中那最后一抹挣扎。”

“如果她有来生,我希望她不要再经历这一世的痛苦。”刘语菲把头靠在谢梦宇肩上,她感觉自己的鼻头酸酸的,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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