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私会（2/2）
黄昏，亨利公爵独自一人坐在一间书房内，手上捧着本书，但眼神却时不时看向门口，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
果然，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不一会，腓特烈出现在门口。
腓特烈一把走进书房，顺手拿起桌上的一瓶葡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嗯！还是科隆地区产的葡萄酒最合我心意。”腓特烈将酒杯一饮而尽，嘴上发出一声赞叹。
“几年不见，表哥你还是这样。”亨利公爵表情有些无奈。
“小表弟啊，我怎么样都还好，”腓特烈倒是无所谓的说：“倒是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居然被自己养的小熊给咬伤了。”
“那你呢，还不是在意大利碰壁。”亨利公爵立刻反唇相讥。
亨利公爵的一番话无疑戳到了腓特烈的痛处。
“要是你能提供足够的兵力给我，我怎么会在征服意大利的时候失败！”也不知道是酒精还是气恼，腓特烈脸上一片通红。
“前几次远征，北意大利已经被帝国的骑士给刮地三尺，再也榨不出油水来！那里现在除了反抗军，就是比阿尔卑斯山还硬的城墙！我还派兵给你，是让我的骑士去送死嘛！”
亨利公爵同样义正言辞的说道：“早和你说过了，东边才是帝国的未来！拿下这群野蛮人，就能为帝国人民赢得更多的土地，也能彻底消弭这群野蛮人带来的威胁。不然这群野蛮人必成大患。”
“那征服东边能有什么收益！贫瘠的土地需要很多年的养护，野蛮人更是没有什么财货，就连当奴隶也桀骜不驯。”腓特烈如同雄狮一般的目光盯着亨利公爵：“你花了那么多心力和金钱，连续20年时间才让吕贝克、慕尼黑有些起色。”
“那你告诉我，那些短视的帝国诸侯有几个肯花20年去培育一座城市！”
两人谁也说不服谁，像是相互示威的两只狮子，4只眼睛迸射出不同的威严。
两人沉默良久，突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坐回桌前。
亨利默默的给腓特烈倒了一杯酒，而腓特烈也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玛蒂尔达还好嘛？”亨利有些关心的向着腓特烈问道。
“放心吧！她除了因为担心你有些消瘦，其他都还好。”腓特烈看了亨利一会，感受到他眼中的关切之情不似作伪，才缓缓开口道：“我本来让她留在布伦瑞克，但是她执意要过来。”
“一会你就能见到她了。对了，还有你的儿子奥托。”
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安然无恙，亨利总算是心安不少。
尽管亨利和自己的第二任妻子结婚时间不久，但是两人感情一直很和睦，两人的儿子奥托也聪明伶俐，一直作为亨利继承人培养着。
看着有些微醺的腓特烈，亨利迟疑一会，还是开口道：“谢谢！”
腓特烈举在半空的手顿了一会，才继续将酒杯举到嘴旁，嘴角却浮现一丝腓特烈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微笑。
又是一阵沉默，亨利又缓缓问道：“帝国议会对于我的处置，有结果了嘛？”
闻言的腓特烈把酒杯放下，面色颇多纠结：“有点麻烦啊！”
“我原本打算把你这个刺头亲自收拾一顿，分点领地出来，再把你驱逐出帝国。这样就能堵住帝国诸侯的嘴了。这样等过两年，风头过了，我再赦免你，你就可以回来了。”
腓特烈眉飞色舞的说着，好像他真的把老对手击败，看着对手灰溜溜离开。
但是看着面色平静的亨利，腓特烈又觉得一阵无趣。
“可是现在，你居然被梅克伦堡、安哈尔特和图林根那群乌合之众击败了，现在连你自己都成了别人的俘虏，这就有些麻烦了。”
“就算我可以让梅克伦堡公国乖乖把你交出来，但你还是要接受帝国议会的审判。但是这些年你得罪太多人，而且眼红你领地的人太多，现在帝国议会几乎不会有支持你的人。”
说到这，腓特烈不由得叹息一声。
“30年前你几乎将梅克伦堡血洗，15年前你又击败现任勃兰登堡侯爵的父亲“大熊”阿尔布雷希特，让其不久就伤重不治。现在这两方人肯定恨不得对你杀之后快。偏偏这两方人对你的处置话语权最重。”
亨利听到此，脸上也浮现几丝纠结。
“我已经51岁了，早就活够了，对我的处置怎么样都好。”亨利脸上一丝决绝闪过：“但是无比不要迁怒到我的妻子和儿子。韦尔夫家族不能断绝。”
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连家族名都说出来了，腓特烈脸上也是正经起来。
“你的妻子玛蒂尔达是英格兰国王亨利的女儿，你的儿子奥托流淌着韦尔夫和金雀花的血脉，但凡帝国诸侯脑子没坏，都不会对他们出手的。”
“只是你，我的朋友，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而与这边的愁云惨淡不同，梅克伦堡这边是兴高采烈，喜庆之色溢于言表。尤金公爵在宴会上不断豪饮，众贵族也是纷纷载歌载舞，庆祝胜利。
梅克伦堡公国属于胜利的一方，自然有权在失败者身上切下一块肥美的大肉。在场的贵族纷纷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只有诺恩躲在一个角落，神色平静，饮酒也是不多。
宴会开至深夜，醉的一塌糊涂的贵族们纷纷被扶去休息，唯独诺恩被单独留了下来。
“怎么了，我的小诺恩。你赢的如此伟大的胜利，难道还不足以令你开心嘛？”尽管喝了7罐葡萄酒，但仍只是半醉的尤金公爵关心的问道。
“赢得与亨利公爵的胜利确实伟大！但现在还有一场更艰难的的战争需要我们准备。”诺恩有些担忧道：“这场战争的成败，同样影响梅克伦堡公国能拿到多少胜利果实。”
听到这，尤金公爵酒醒了几分，这些天他忙于和帝国高层贵族交际，反而放松警惕，看着诺恩如此正色，才敏感起来：“小诺恩，你接着说！”
“时间有限，我就大胆向大人您问：您是要复仇？还是要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