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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飘位面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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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心里话:亚特兰大的人太喜欢随意评判他人,以至于忘记了他们也并不是完人。她确实是看不惯。

“从那里出来,就不要回去了。”白瑞德笑着劝她。

“这又不由你决定,决定权在我。”罗兰将头一扬,迎着夜风。

夜风确实是冷,她忍不住又把脖子缩了回去,将肩上的斗篷裹得紧了些。

这副可爱的模样令白瑞德忍不住笑出了声。

“是你邀请的我吧?谢谢你,邀请我来出席这么一个我既不感兴趣,又没人愿意接纳我的婚礼。”

罗兰:……

这还真是她邀请的,而且她邀请的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些。

白瑞德和亚特兰大这些人之间,是有壁的。

而她也是一样。

这时婚礼现场的乐声再次响起,来宾们的歌声和笑声从那座房子里传出来。刚才那一段小小的插曲,必定已经被他们那些健忘的人都忘掉了——罗兰在想。

这时眼前的男人突然向罗兰伸出双手:“来!”

罗兰:……?

“韩太太,你不是最喜欢跳舞的吗?”

罗兰:这可未必。

白瑞德却不依不饶,他笑着说:“是你坚持要老弗兰克请的乐队对不对?”

“你想跳舞了对不对?”

远远的,乐队正演奏着欢快的音乐:蓬擦擦、蓬擦擦……

“来吧!”白瑞德始终都没有收回他的手。

“就算是被那间房子里的人一起赶出来,只要能让你心里觉得快活,那么我今天就来对了。”

乐队的节奏很好,每一个鼓点都正好打在节拍上,令她的双脚确实蠢蠢欲动。

她的确是喜欢跳舞的,在傲偏位面大大小小的舞会上,在基督山位面和农民们在一起的时候。

她喜欢的是这些舞蹈里传递出的生机和无忧无虑——舞蹈告诉她,她的每一步都踩在实地上;

而她又是欢乐的,她的所有烦恼,和别人对她的看法一样,都是可以抛诸脑后的。

她总是期望这场婚礼可以提振所有人的士气,其实她何尝不是想要愉悦自己,让自己在历经劫难之后可以扬起头,继续信心百倍地活下去。

“或者我叫你,思嘉?”

罗兰听见这个称呼,心里涌起一阵温柔。她顿时不再犹豫,接住了对方的双手。

她能清晰地感到瑞德那一对强壮的胳膊正揽住她的腰,他的舞步很娴熟,带着她在马路上起舞。

远处大屋子的灯火照着他的脸,他那对熠熠生辉的眼睛。

她曾经在一瞬间想过,如果那栋房子里有人看到了他们在这里跳舞,又会怎么编排他们。

但随之她想:管它呢?

在这一刻她确实是开心的。

“思嘉,”

瑞德又来了,他贴近她的脸颊说话,热气喷出来在她的耳垂上,有一点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人不那么讨厌了。

“思嘉,不要待在塔拉了。”

“塔拉太小,根本困不住你——你迟早有一天要从那里走出来。”

罗兰没有回答。

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她想,这理应由她自己来做决定。

“而且你不得不走出来。”瑞德的眼光落在她的脸上,垂下的长睫毛上,她的每一点反应都他都看得很清楚。

“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不能和卫希礼一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

罗兰感觉自己全身一震。

她在这一瞬间松开了对方的手,倒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警惕地望着对方。

“你变了。”

“当我提到卫先生的时候你不再像是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你狐疑地望着我,在心里推算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甚至还会猜想我刚才见到卫先生的时候在盘算着些什么……”

“思嘉,你长大了,不是战前那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玩偶就大哭大闹的孩子了。”

瑞德出神地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辨认,眼前的这个躯壳之内,是否依旧是他认得的那个灵魂。

“你的卫先生,在塔拉有难的时候不能出面帮你遮风避雨,反而要你在最危难的时候一个人出头,而他带着他的全家人都躲在你的庇护之下。”

“我亲爱的小傻瓜,他是在利用你对他的感情。”

“不,不是这样的……希礼不是这样的人。”

罗兰的心头陡然间涌起愤怒。

感情就是这样的,没有来由,刚才还开开心心的,现在马上变成抗拒。

罗兰倏地甩开面前这个男人,将他的斗篷也解下来,甩了回去。

但她心里陡然涌起一阵悲哀。

感情存在的同时,理智也一样存在。

虽然能够体会到“植入”的各种情感,但是罗兰的大脑一直在思考——她不得不承认白瑞德说得对:卫希礼不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

如果一直接纳卫希礼住在塔拉,那么她就必须要离开。

否则不是伤害媚兰,就是伤害她自己。

但是在感情上,她知道思嘉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哪怕和卫希礼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思嘉都会觉得那空气好香。

白瑞德说得对,思嘉就是一个小傻瓜。

她对方甩开之后,径直沿着弗兰克房子跟前的道路往回走——为了她的家里人她现在不得不走回那幢房子里去,即便人们给她冷眼她也不得不接受着。

“哦,思嘉,我想我可能是眼拙了。”

男人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你没变,你一点儿都没变。”

语气有点儿奇怪,说话的人听不出究竟是高兴还是失望。

“祝你幸福,思嘉小姐。”

这终于是完完全全的讽刺了。

罗兰这时已经走到了房子门口。她听见马车的蹄声传来,于是转身向街道上张望。

只见一驾有篷马车慢慢地沿着街道驶来,在白瑞德身边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探出身来。

罗兰知道那位是贝尔·沃特琳。

她心里突然很想大笑一声。

但她到底忍住了,只是潇洒地一个转身,走回那幢房子里去,走回那些挑剔的、审视的、批判的眼光中去。

因此她并不知道,在她身后,那个男人抱着她曾经短暂披过的斗篷,笑着冲马车里的人摇了摇头,然后就也潇洒的一转身,自己慢慢地走回住处去,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

苏埃伦打开了白瑞德送来的那份“贺礼”,在那里发现了一张支票:

“1570美元”上面的金额竟然还有零有整的。

她把这当成一桩笑话说给弗兰克听。

弗兰克:为啥这个数字听起来好熟悉?

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和乐队谈下来的,请乐队的费用是15美元,另外还有70美分是乐队租出租马车运乐器的钱。

这位客人给他的婚礼赠送了一场现场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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