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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被胡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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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星无辜又委屈的看着康熙,女儿被人欺负了啊!

回答他们的问题……

康熙沉着脸,看向沙俄使团。

沙俄使臣强撑着气势辩解道:“我们只是好奇公主小小年纪怎么制作出的疫苗,想要为公主著书立传,让本国子民感激公主的聪慧与仁德。”

康熙都不用问冷星到底有没有说,那个丫头鬼精得很,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你若是把她哄高兴了,金山银山都可以给你,但你若是用阴谋哄骗她,那你敢伸手,她就敢把你的爪子砸了。

康熙慢声道:“沙俄使臣到底想问什么,你知道,朕也知道,此事沙俄使臣心思不纯在先,两个孩子出手伤人在后,双方皆有错,便就此了了,使臣觉得如何?”

沙俄使臣脸气得发红,若是问到什么也就罢了,偏偏他们什么也没问到,什么叫先养细胞,再用细胞养病毒,再离心沉淀,过滤澄清,最后用得到的病毒和佐剂配制混合。

怎么养细胞,又怎么用细胞养病毒,佐剂又是什么?

她说了一通他一处都没听明白,或许,沙俄使臣愤怒稍解,或许是因为他不是医生才听不明白,或许国内的医生听了能明白!

沙俄使臣愤愤难平又无可奈何,在他们拿到疫苗之前,他们得先忍下这口气。

沙俄使臣告退了,康熙看着冷星,沉着脸哼了一声,又用下巴点了点南怀仁,“后头怎么又打起来了?”

怎么打起来这事,南怀仁也是说不清楚。

“回陛下的话,老臣过去的时候,双方已经打起来了,公主只让老臣一定要问出巧克力的做法,而沙俄使臣则说他们也不知道巧克力是什么,公主不信,说既然都喝上可可豆浆了,必然有巧克力。”

康熙揉了揉额头,可可豆浆?看来是外藩宴那日留下的引子。

南怀仁不知道怎么打起来的,那这事就还得问乌西哈了,可若是问乌西哈,不就是听她胡说八道、颠倒黑白吗。

康熙索性也懒得问了,只看着冷星和隆科多问道:“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的?”

冷星笑得甜甜的看着隆科多道:“今日舅舅来找我种痘,我和舅舅一见如故。”

隆科多心里正紧张着,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罚他们,听到冷星这话心里生出股感动,便也看着康熙重重点头。

“舅舅?”康熙看着隆科多这傻样,气不打一处来,点着隆科多骂道:“你阿玛在前线打仗,你在家里就是这么胡闹的?”

隆科多吓得连忙跪下,冷星没事人一般站得随意。

等康熙教训完了隆科多,气出得差不多了,冷星虚心发问:“汗阿玛,那我明日还要去宫外种痘吗?”

春寒料峭,每日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出宫,很痛苦的,她觉得这个奖赏可以因着她犯事取消了。

康熙气笑了,感情还有这出等着他,“去,怎么不去。”

康熙又点着隆科多道:“左右你也无事,你俩又是一见如故、脾气相投得很的,乌西哈在宫外种痘期间,你就去给她帮忙吧,只一件,乌西哈若是伤了半点,或是同谁再打起来闹起来,朕只拿你是问!”

第二日,冷星又准时的出现在安定门种痘,这一次带上了小侍卫隆科多。

张廷瓒听说了,同张廷玉感叹道:“二公主这份恩宠真是,”张廷瓒摇了摇头,“这么个胡闹法,皇上竟一点惩罚也没有,受罚的倒成隆科多了,这隆科多有什么错处,真也是冤枉死了。”

张廷玉笑了一声,“八旗子弟能得皇上亲自指了差事,多少人求还求不到呢,隆科多可不觉得冤枉。”

张廷瓒想了想,也笑了,“倒还真是,他这也算小小年纪就在皇上那里挂名了。”

“不过,”张廷瓒说完又指着张廷玉哈哈大笑起来,“我早说了那位二公主不简单,让你远着点,你非要去,怎么样,被吓回来了吧?知道这人外有人了吧?”

张廷玉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大哥,心里一阵费解,怎么父亲偏觉得这样话痨又爱玩笑的大哥入仕安全,而自己这样知分寸有城府的却会惹出祸事。

安定门处确实如张廷玉所言,隆科多一点也不觉得冷星坑了他,还扬言等冷星种完一百人后,要带她好好玩玩,“咱们也是同患难共富贵的交情了。”

要说隆科多也是傻人有傻福,他日日带着冷星吃喝玩乐,倒是歪打正着的完成了既护住冷星,又不叫冷星惹事的差事。

而别的心大胆大,又同样出身豪族的八旗子弟也确实羡慕的很。

冷星很快就陆续结识了已故内大臣一等公索尼的儿子、索额图的弟弟心裕和法保,以及内大臣遏必隆的小儿子阿灵阿,纳兰明珠的孙子、纳兰性德的儿子长福、富尔敦等人,日子开始过得有滋有味起来,满皇城的撒野。

至于康熙指来的老师南怀仁……

张廷玉在缓了些日子,等使团们都陆续离开京城后,第二次去寻冷星时,有幸撞见了冷星上课的情景。

二公主听课并没有特意去寻什么安静地方,只就在种痘搭建的棚子里。

当时,隆科多等人大大咧咧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说说笑笑半点不着急,也没个对课堂的尊重。

二公主乖巧安静的背对着他坐在南怀仁大人面前,他看不见二公主的神情,但却清楚明白的瞧见南怀仁大人既紧张又期待的复杂情绪,那模样颇有些抓心挠肝。

他悄悄走近了些,借着前来种痘的人流和棚上的帷幔遮挡身形,他听见公主问道:“南大人,我听说只要行星的运行模型没有彻底建立起来,就不能更好的进行历法改革?”

南怀仁点头道:“这也是哥白尼拒绝参加拉特兰教堂理事会进行历法改革时的原因。”

“哦,”冷星点头,又问,“那是不是研究历法的都应当这么严谨?”

“这是自然。”

“那开普勒在《新天文学》里说‘每一个行星都沿着椭圆轨道环绕太阳,而太阳则处在椭圆的一个焦点上’,这个并没有进行证明啊,南大人怎么就默认并且引用了呢?”

南怀仁怔愣,“这要怎么证明?”

冷星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是个学生,只是个孩子而已,每天被强制上课,心情也不好,心情不好,思路就不开阔,唉,我也想不明白。”

南怀仁:……

“臣明白了,今日的授课到此结束,公主且去松散放松吧。”

南怀仁刚说完这句话,隆科多就站了起来,“马上就是春闱了,状元楼新推出了好多菜色,我已经订好了包厢,走走走,咱们这会过去正好!”

原来他们不特意寻上课的地方,就在一旁等着,是笃定二公主这课上不了多少时候。

二公主对于西学竟精通至此,只不知中学如何。

张廷玉皱起眉头,看来自己这样的,确实算不得如何出众。

看着二公主与隆科多等人打马离开的背影,张廷玉默默回家找了许多西学的书籍,捧书苦读起来,竟比马上要春闱科考的张廷瓒还要努力刻苦。

二月九日,春闱头一场开考,张廷瓒打趣道:“怎么,不送送大哥?”

张廷玉从书里抬起头,认真道:“二甲二名,大哥必定能手到擒来。”

张廷瓒滞了滞,憋着一肚子不痛快下场去了。

又过了五日,张廷玉勉强觉得心里有点底了,第三次往安定门去,发现安定门处又多了一位华服小公子。

张廷玉淡定的走到冷星面前的队伍后排队,凝神听着前面的对话。

“今日是我生辰,我要是不出宫来提醒你,你是不是就忘啦!从你告诉我你的生辰后,我可是一次没忘过你的,哼,你休想混过我的礼物!”

“生辰?”

很明显,对方确实忘了。

宫里……看来那一位是大阿哥。

“怎么可能忘了,我早就把礼物准备好了。”

竟是死不承认,张廷玉默了默,这位二公主的脸皮倒是与他不相上下。

“我要是在宫里直接让人给你送去,你不就不能找到由头出宫了吗?”

还要有理有据的倒打一耙,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张廷玉轻轻勾了勾唇,这位二公主比他想的还要有趣。

“那礼物呢?”

张廷玉明显的感觉前头安静了片刻,而后二公主从容的道:“你先转过去,我叫你转过来你再转过来,不然就没有惊喜了。”

二公主停止了种痘,队伍不再往前走,张廷玉微微歪出身子往前头看,只见二公主正低头折着一张纸。

片刻功夫,她便抬起头来道:“好了。”

这是张廷玉来了三次头一次仔细打量二公主,她今次还是穿的粉色衣裙,小辫上绑着粉色的珍珠串,两汪眼睛又黑又亮,脸蛋粉扑扑圆润润的,却有一个尖下巴,硬是从一团可爱中生出娇俏来,像一颗香甜的……桃子。

“乌西哈,你这也太糊弄人了吧,你这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前头传来大阿哥气急但不敢败坏的声音。

张廷玉没忍住低着头轻笑出声,这位大阿哥想来没少被二公主欺负。

“你掷出去看看呀。”

前头又没了声音,过一会,他听到大阿哥解释道:“乌西哈,我没有嫌弃的意思。”

张廷玉低着头又是一阵轻笑。

冷星眨了眨眼,“不是呀,这就是掷着玩的。”

前头又是一阵安静,而后是大阿哥更加诚恳的声音,“我真没有嫌弃。”

隆科多忍不住了,“要不,我来试试?”

大阿哥没说话,冷星点头,隆科多拿起折纸就狠狠掷了出去,然后他们就看见那折纸……

“飞起来了!”隆科多惊异不已,“这是什么,怎么飞起来了?”

冷星一脸真挚的道:“纸飞机,我送给大哥的生辰礼物,大哥生辰快乐!”

大阿哥看了看远处落下的飞机,转头对冷星道:“乌西哈,大哥误会你了。”

冷星毫不迟疑毫不愧疚的点头:“对。”

“大哥会补偿你的,隆科多,你干什么,你放手,别碰坏了爷的礼物!”大阿哥急忙从捡回了纸飞机,打算再飞一次的隆科多手里抢回了自己的礼物。

系统:……

统又低估了儿子的脸皮。

冷星继续种痘,张廷玉随着队伍逐渐往前走,听到前头又换了话题。

“听说你们把沙俄使团揍了?真揍了?”

“哈哈哈哈,”这件事可谓是隆科多短短的生平得意之事,立马接过话道:“那是,二公主还有我,都是亲自上阵的,揍得那群毛猴子哭爹喊娘!”

“唉,”大阿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乌西哈,你揍人,你不会又,你那样的打法,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冷星还没说话,隆科多先不赞同了,“大阿哥这说的什么话,咱们二公主这样的,只有挑别人的,还能有别人挑她的?”

冷星昂首笑眯了眸,所以隆科多能好好的待到今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唉,”下一刻,冷星也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此时,种痘的队伍正好轮到了张廷玉的前面一位,那人在凳子上坐下,正好方便张廷玉看前头的情景。

只见二公主瞧了瞧大阿哥,又瞧了瞧隆科多,视线在隆科多的辫子处格外多停留了两分,然后感叹道:“我也觉得我没法儿嫁人。”

几个小孩子大庭广众之下谈论什么嫁不嫁人的话,坐在张廷玉前头的姑娘羞红了脸。

冷星转回头速度极快的给她种完痘。抬头便看见了张廷玉,张廷玉抿出一抹温和羞怯的笑容,对着冷星微微点头。

冷星眨了眨眼,转头对大阿哥道:“如果能找到一个像这个小和尚这么俊俏的,那我能嫁。”

和?和尚?

张廷玉的笑容裂开了。

二月十八日,张廷瓒春闱结束,满身疲惫的回到府中,正巧和张廷玉在门口相遇。

张廷瓒见弟弟神色憔悴,眼下青黑,顿时吓得都精神了,拉着他快步走进府门,低声问道:“安定门又出事了?你也被裹进去了?打架还是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离她远着些,不要胡来!”

张廷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哪里是胡来,他是被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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