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秘匣铺子 本土盲盒店,苏泠,没人能取……(2/2)
钟采的脸色很难看:“所以,他想跟我俩交朋友,也是那种……”
少年掌柜默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两位的面貌实在出众,气质也各不相同。苏泠身边,还没有过这样的朋友。”
钟采的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愤怒。
那个苏泠,竟然想抢走他的老邬!
老邬只会有他一个朋友!
钟采立刻看向他家老邬,却发现,老邬的脸色比他更难看。
钟采心情忽然就好了一些。
也对,就算苏泠再想跟老邬交朋友,老邬也只会跟他好。
刚才,老邬都快把苏泠给掐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
钟采也有了心情继续打听情况,就又问道:“苏泠这么擅长交朋友,是不是有些奇怪?”
少年掌柜叹道:“很多人都觉得奇怪,还有主动跟苏泠接近的,也都变成了他的朋友。苏泠交往的朋友,最多也只是出自小势力,实力也往往在天引、辟宫境。苏泠朋友的亲朋也曾查看过他们的情况,却发现他们除了跟苏泠成为朋友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苏泠的朋友们固然对苏泠很好,会送苏泠资源,但送出的却不是他们最重要的,也从来没有影响过他们的修炼。哪怕亲密朋友,也是如此。”
钟采好奇道:“就算这样,难道也没人想干掉苏泠?”
少年掌柜说道:“有的,大多都会被苏泠的朋友阻止。也有一些在跟苏泠接触后,就会发现苏泠性子不错,适合做朋友。而苏泠的亲密朋友虽然多,更多的却还是普通朋友。”
钟采眯起眼。
这个苏泠,真有点邪门。
他交的朋友只怕都是精挑细选的,同时,他还有点运气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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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掌柜提醒完,就询问是否还有其他事。
钟采陪着邬少乾,说道:“老邬,你之前挑了几件了?”
邬少乾朝他笑了笑:“已经挑完了。”
钟采就直接对小掌柜说:“那就直接拿吧,我也挑完了。”
少年掌柜倒是没想到两人这么麻利,自然是一一替他们取出来,又将他们引入侧面的一个小门。
这门通向一个院子,里面摆着很多大小桌子,不少客人买完秘匣后,都在那里打开。
钟采带着那些匣子,找了张桌子,跟邬少乾面对面地坐。
虽然之前那点小插曲挺影响心情的,但两人还是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在互相看了看对方后,就将什么苏泠给抛到脑后去了。
钟采手掌按在一个秘匣上,盯着邬少乾,说道:“老邬,咱们一个个来?”
邬少乾一笑:“拼斗十场,六胜四负?”
钟采点头:“就这么来!”
虽然全部打开后,比总体价值才能更准确地分出输赢,但两人只是玩玩,还是更喜欢分开比。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有点严肃。
钟采“啪”地打开手底的秘匣。
邬少乾同一时刻也打开了一个。
两人互相都先看了对方的。
钟采的匣子里,是块巴掌大的石头。
邬少乾的匣子里,也是一块石头。
很明显,都是矿石。
就像那少年掌柜说的,他们的秘匣里,最容易开出的就是矿石。
钟采拿起两块石头对比了一下,分辨着。
他擅长的是辨认药材,对矿石的了解就比较普通了。
邬少乾在这方面比钟采强一点,也就是强在以前有过一些历练,可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两人面面相觑。
这两块矿石,他们都不认识。
要怎么比价值?
钟采想了想,说:“我猜这都未必是矿石,说不定只是在遗迹里面捡到的石头。”
邬少乾有点赞同。
钟采嘿嘿一笑:“那,咱俩碰一碰?”
邬少乾了然:“谁的碎了,谁就输了。”
钟采:“就知道你了解我!”
于是,两人各自取了自己那块,朝着对方的石头砸了过去。
只听一声脆响,邬少乾手里那块碎掉了。
钟采还来不及高兴,却见那块碎石里面,掉出来一颗玄珠。
邬少乾挑眉。
钟采看了看自己的石头,干脆地递过去,说:“老邬,你给我捏开。”
邬少乾就给他捏开了。
石头外层的杂质剥落,露出了矿石的真面目。
钟采盯着看了一会儿,还是认不出来。
这时候,旁边有人说道:“这是乌石矿。”
钟采和邬少乾都转头看去。
不远处的那个桌子前,有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正开完自己的秘匣,朝两人一笑,说道:“这秘匣老店的背后有一座乌石矿,内中盛产不同品质的乌石。他们许多秘匣里,也都放着各种乌石。两位当是外来的客人,才会被其外壳蒙蔽。两位所得的这块,是二级下品乌石,观其分量,价值该在十金左右。”
钟采恍然,拱手说:“多谢姑娘指点。”
那女子点头一笑,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院子。
钟采对邬少乾说道:“老邬,我输了。”
玄珠一万金,他这才十金。
邬少乾笑道:“你虽输了,但咱俩赢了。”
钟采龇牙一乐:“还真是,这玄珠简直大赚了。”
说话间,邬少乾已经打开了第二个匣子,露出的是一块半掌大的玄器碎片,灵光全无,十分黯淡。
钟采同时也开启了自己的匣子,却是一株一级珍药。
邬少乾笑道:“这次是我输了。”
钟采扳回一局。
两人继续开秘匣。
不是他俩装填的盲盒,压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开起来的感觉就是格外不同。
两人每开一轮,都是各有输赢。
虽然后续很多开出来的都是杂物,没什么价值,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钟采居然又开出来一颗看起来几乎没什么香气的丹药。
邬少乾不认识这丹药,但观其外形、品相,大约推测,应当是一级丹药。
钟采却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邬少乾顿时有点猜测。
钟采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所有资源收起来。
两人起身,留下一桌子的空秘匣。
至于胜败……
他俩战成平手了。
钟采装模作样地叹气道:“看来,咱俩的运气差不多啊,我还当我比你强呢。”
邬少乾则是说道:“我的运气原本不好,但我能有阿采在身边,就将运气追上来了。”
钟采忍了忍,板着脸说道:“你还挺肉麻的。”
邬少乾眉眼含笑:“句句肺腑之言。”
钟采眼里的快乐要飞出来了,却是哼了一声:“太矫情了。”
邬少乾笑意加深:“只是甜言蜜语罢了。”
钟采再也绷不住了,满脸都是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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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东街很是逛了一阵子,也找到了另外两间秘匣铺子,同样买了些秘匣。
那两家一处是百金每个,一处是千金每个,倒是没他俩的贵。
但稍微打听,他们又可以知道,以往买匣子的修者开出来的,最多也就是四级的资源,而且大多都是普通资源。
真有用处的,少之又少。
来这些铺子里逛的,其实很多都是外来的修者,目的大多也不是为了赌出什么资源,而是跟钟采、邬少乾一样,来开个乐子。
傍晚时分,两人才回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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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黔城,城外山脉外围。
在一蓬野草中,滚出了两个满面潮红的男子。
其中少年的面貌虽只清秀,眉眼间却倏然多出一股极致的妩媚之意,隐隐有些摄人心魂的意味。
另一个是位高大的青年,面庞轮廓硬朗,这时起身将衣裳打理齐整,又从另一边抓出一件外衣,丢给了清秀少年。
高大青年随手擦了把汗,笑道:“苏泠,听说你今日又去交朋友了?”
苏泠哀婉地说道:“唉,朋友没交上,险些被他掐死。”
高大青年哼笑道:“你这是没长眼,只见人家好看,就敢贸然过去。”
苏泠说:“我这点小心思,算是被你看透了。哎呀冤家,要不是有你给我撑腰,我又怎么敢这样交朋友?我的朋友多了,难道对你没有好处?”
高大青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苏泠,笑意慢慢地褪去。
“你行事小心些,要是惹了不该惹的人,死了就死了,我可不会为你报仇。”
苏泠神情更哀怨了。
高大青年冷声说道:“别给我摆出这副嘴脸,要不是你的伴生宝物有点用处,就凭你的资质,也想进境这么快?若不是你有利用价值,我能和你做朋友?”
苏泠轻叹,眼里的幽怨好像盈盈流水。
高大青年拍了拍苏泠的脸,说:“老实点。”
苏泠轻轻点头,收起了所有的媚态,只是依恋地在青年膝头蹭了蹭。
青年没多理会苏泠,就这么将他丢在原地,大步离去。
苏泠目送着青年,眼里的光芒渐渐变得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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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房间。
邬少乾笑问:“阿采刚才开出丹药那么高兴,是那丹药有什么妙用?”
钟采嘿嘿一笑:“你肯定猜不到,那丹药可不是什么表面看着那样的一级丹药,而是三级的!”
邬少乾讶然。
钟采就给他解释:“那丹药不起眼,其实是一种延寿的丹药。”
邬少乾:“续命丹?”
钟采摇头:“三级续命丹是另外的丹方,这种是上古增寿丹,被放在普通的三级方子里。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它的方子不精妙,而是很多珍药都已经失传了,现在很难找到。”
“这种丹药炼成以后,原本是洁白无瑕的,只是三级丹药即使封存稳妥,也有一定的保存年限。当千年过去后,增寿丹就会逐渐发黑,药香也会消失,看起来如同劣等的丹药一样……”
邬少乾笑着补充完下半句。
“但实际上,经过你的辨认,即使到了现在,它的药效依旧是没变的。”
钟采点头:“就是这样。”
虽然两人都不需要这个增寿丹,可它可以卖啊!
凡是续命延寿的丹药,都可以卖出高价来。
邬少乾又问:“能分辨出是什么品级?”
钟采眉毛扬起,自信地回答:“上品的!”
邬少乾倒是没想到,居然品相还可以。
钟采得意洋洋地说:“它的价值起码在五十玄珠以上,要是进入拍卖会,那就更高了!它可是能给开光修者增寿百年的!”
邬少乾诚恳地夸赞:“阿采运气绝佳,赚大了。”
钟采心情极好。
两人这整天下来,本来就是花个百金玩玩而已,但邬少乾开出一玄珠,他俩又将这些花光了。
之后他们在更贵的铺子里开出的秘匣,真有用的东西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本来是为了开个爽,他俩也确实开爽了,出不出货,倒是不太重要。
然而……
如今算上这颗丹药,他俩还是大赚特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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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邬少乾起身,走到窗边。
在墙角之处,已经被他召唤出一尊巅峰铜甲兵。
钟采翻个身,看了过来。
他的眸光在夜色中亮亮的,露出几分狡黠之色。
邬少乾就知道瞒不过钟采,也微微无奈地、笑着看过来。
钟采笑着问:“老邬,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吗?”
邬少乾坐到床边,坦白道:“我想去打死苏泠。”
钟采侧头,看着邬少乾带着杀意的眼,用头蹭了蹭他,安慰他。
邬少乾被蹭了几下后,神情肉眼可见的好转。
钟采轻声问:“老邬,他是真的很邪门,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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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天钟采就有怀疑了。
虽然那位少年掌柜一番话说出来,仿佛苏泠怪是怪了些,但也就是怪了些,实际上没法造成什么伤害,也不是真的很邪门……
可钟采却明白,如果苏泠真的只是为了交朋友,哪怕是想勾搭老邬,老邬也不会露出那种想直接掐死苏泠的样子。
只是一时间钟采也想不明白原因,也不想影响他跟老邬一起玩的心情,就将那事儿给暂时按下了。
晚上回来以后,他俩还是很开心,钟采就没想起来那人。
不过现在……
老邬突然起来,钟采一下子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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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少乾从来不会隐瞒钟采,就坦然开口。
“我在选定秘匣后,他每次也同样用小旗标记,我嫌他很烦,就绕开他往另一处走。”
“他跟了我好几次,我本想直接将他丢出铺子,他却来主动跟我搭话。”
钟采认真听着:“搭话的时候,有哪里不对劲?”
邬少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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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泠搭话的时候,邬少乾自然不会搭理他,但同一时刻,他却隐约听到了铃声。
那铃声似有若无,好像是人的错觉,然而如此错觉,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邬少乾的感知?
他根本不会真当错觉处理。
而如果仅仅是铃声让人厌恶,邬少乾也依旧不会对苏泠出手,也依旧最多只是将他丢出去便罢。
但是,随着苏泠的声音加快,铃声也越来越急,渐渐地想要渗入邬少乾的神魂。
这铃声甚至隐隐传递出一个意愿……或者说,是一种引诱。
它在不断地对邬少乾说,眼前的苏泠是他最好的朋友,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朋友,是对他最好的人,是他最在意的人……
铃声想要干扰邬少乾的神智,让苏泠取代钟采的位置!
那一刻,邬少乾暴怒了。
他甚至根本没有思索其他,直接就掐住了苏泠的脖子。
他是真的想掐死苏泠的。
任何胆敢在他生命中抹除掉钟采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如果不是刚好钟采走过来,邬少乾稍稍感应到,他已经扭断了苏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