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林语暄入宫为妃（2/2）

林相皱眉：“可是，天下稍有姿色的女子，基本都被老臣搜罗给了陛下，如今迫在眉睫，我又能去哪里找个国色天香来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寿王不动声色说道。

林相心里一怔，良久后才反应过来：“殿下，你莫非是指老臣的大女儿？”

“你忘了当日金銮殿上父皇看林大小姐的目光了么？”

林相双眼满是喜色，随即连连点头应下。

待寿王离开后，林相不作停留，直接去了林语暄的院子。

林语暄得知要入宫的消息后，直接哭了一夜，耳边全是刘裴度曾经之言。

“暄儿，等过了年，我若然能在科举中拔得头筹，定然在金銮殿上求得圣谕，不为其他，只为暄儿一人！”

林语暄躺在榻上，屋里分明点着金丝炭，依旧觉得身上发冷，脸上也是冰凉的，伸手一摸，竟是满面泪痕，连那投下的软枕，也已湿了半边。

记得是五年前的春天里，微风吹过，满地残红。自己立在转角回廊处，他们二人不期而遇，目光落到彼此身上，都带了浓浓的笑意和欢喜。

或许他当初真的笑出声了，那是一个少年明朗的喜悦，惊动了枝头的花，更惊动了自己的少女心事。

他们二人相知相爱，他的一腔柔情，如一汪秋水，渐渐让自己沉溺。

在他心里，觉得无处不好，就连那纤纤玉手也美得无法言喻，他会在深夜里去采摘凤仙花，偷偷为自己染红指甲，还为自己亲手做发簪，他可以天下女子都钦慕的第一公子啊，自己何德何能。

如今，他的话，声声情切，言犹在耳，他的容，历历在目，清晰明朗，可是如今，一切却都成了空谈。

其实也并非都是空谈，自己知道，凭他的才华学识，一定能在科举中拔得头筹，可惜自己却等不到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想到这里，林语暄已是肝肠寸断。

第二日，淡淡阴霾的天色，潇潇淅沥的雨声里，深隐着的是一个朝朝暮暮的相思。

愁云苦雨，真真是春雨不断，思无穷，愁不绝，念无尽。

深深情思里，林语暄早就无心去梳妆打扮，有苦痛，有麻木，有无奈，有原本清高自赏的女子，落寞如临水照花，早已没了生机。

话说，林语暄独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这一关便是三日，不曾见过任何人。

日子来到二月初八，清晨，林相派来几个丫鬟婆子敲门。

听得门外一阵响声，林语暄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冷冷道：“你们去告诉林相，我嫁，别说是当今天子，就算他是个死人，我也嫁！”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二月初九。

这天，是科考的日子，也是林语暄进宫的日子。

“小姐你醒了。”丫鬟推门进来，见她起了身，忙唤人端了水进来服侍梳洗。

林语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脸色惨白的少女，眉峰翠减，腕玉香销，嘴角忽然绽开一抹苦笑，遂打开胭脂盒，微微往脸上匀了一些。

再看时，镜中女子已经不见了憔悴与惨淡，反倒光彩照人，娇艳欲滴，恍若九天神女一般，美得动人心魄。

此时，考场里，刘裴度正是满面春风奋笔疾书时，忽而想到心爱的女子，露出一个意气风发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