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邪异天象（1/2）
雨，下得很大，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就仿佛整个苍穹被泼了墨一样，但细看之下便不难发现，那翻滚的云层深处却泛着一丝诡异的血红色。这不是寻常的暴雨，每一滴雨水中裹着细小的冰碴重重地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溅起一朵朵水花。
在副城主府后院花园的青石板上，一个年轻男子仰面躺着，他身形憔悴，乱发遮面。那冰凉的雨水肆意地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可他就像毫无知觉一般。他手中还握着一个酒壶，壶口倾斜，残余的酒液混着雨水，在地上汇成一条蜿蜒的小溪。“雨蝉......”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地望着黑压压的天空。豆大的雨点打在他的脸上，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泪眼朦胧的视线中，穿着淡紫色长裙的雨蝉的身影逐渐浮现在他眼中。她笑起来时眼角弯弯的模样是那么美，男子的嘴角随之也微微扬起一丝微笑，但瞬间他又被残酷的现实拉回，他只是一个没有修炼天赋的普通人，连站在雨蝉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他猛灌了两口烈酒，然后扔掉手中的酒壶，那酒壶在雨中的青石板上翻滚着，发出一阵咣当咣当的声响，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无情地嘲笑他的无能和凄惨。
“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为什么我是一个连修炼天赋都没有的普通人……”男子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一边抡着打自己耳光，一边泪流满面地抽咽道：“混蛋，你真混，真他妈没用……你要是能像南宫天涯那样，举手投足间就能引动天地灵气，御剑飞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样的话，你就能堂堂正正地站在雨蝉身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
此时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日雨蝉正在花园中赏花，她就像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引来无数彩蝶围绕着她，翩翩起舞。男子远远地看着，心中满是倾慕，却不敢上前。就在那时，南宫天涯御剑而来，白衣飘飘，宛如谪仙。雨蝉笑着迎上去，两人并肩而行，谈笑风生。男子只能躲在假山后，握紧拳头，任由指甲陷入掌心，那种无力感几乎将他吞噬。
“石衡，是你吗？”狂风暴雨中，一个清冷的声音忽地传来，将他从失意的回忆里又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原来这个失意的男子就是石衡，他勉强撑起身子，看到沈青烟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雨中。她穿着一袭白衣，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清冷出尘。
“石衡，你在这里做什么？”沈青烟看着浑身湿漉漉的石衡，微微蹙眉，“这么大的雨，会生病的。”
“生病？”石衡苦笑一声，“我这样的人，生病又有什么关系......就算我生病了，她也不会回来看我一眼，哈哈哈……”
沈青烟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走到他身边，用油纸伞替他遮雨，又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情和感受，可是你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若是让雨蝉姑娘看见你这么狼狈，自暴自弃，她心里会怎么想？”
石衡闻言，暗淡的眼神中忽地闪过一丝光亮，就仿佛看见了救星一样，猛地拉住了沈青烟，哀求道：“沈姑娘，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教我修炼吧，我不想做个平凡人，我想要修炼，我想要修炼……”说着说着，石衡变得越发激动，他宛如一头狂暴的野兽，不停地用拳头乱捶着自己的胸口，殷红的血线从他嘴角缓缓地流了出来。
看见这一幕，青烟脸色变得十分阴沉，眼中闪过万千念头，突然一巴掌扇在了石衡脸上，冷哼道：“你这样，又何苦呢？”然而想到南宫天涯临行前，千叮万嘱自己一定要照顾好石衡，她叹了口气：“如果你真决定要修炼，那就跟我来吧，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你。”
石衡被青烟这一下给直接扇醒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跟着沈青烟穿过长长的回廊。雨声渐小，檐角滴落的雨水敲击着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脚步虚浮，几次险些跌倒，但都被沈青烟及时扶住。
他们来到一处隐秘的密室前。沈青烟在门上轻叩三下，又重叩两下，石门缓缓开启。密室中燃着淡淡的檀香，墙上挂着各种奇异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灵气。
“雪葵。”沈青烟轻声唤道。
一个身着紫纹白色长裙的女子从内室走出，她的容貌清丽绝伦，眉间一点朱砂痣更添几分神秘。她的目光落在石衡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这是石衡。”沈青烟介绍道，“他想跟你学习医术和修炼。”
雪葵微微挑眉：“哦？为什么想学这些？”
慌乱中，石衡快速整理了一下容貌，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雪葵那璨如星辰般的眼睛，缓缓说道：“因为我不想再做一个平凡人。我想变强，我想有资格站在雨蝉身边，我想有能力保护她。雪葵姑娘，我知道我自己没有修炼天赋，但我愿意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可那眼神却犹如燃烧的火焰，异常坚定。
雪葵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又瞥了一眼青烟，见她微微点头，忽然笑了：“很好。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修炼之路艰难异常，尤其是对像你这样没有天赋的人来说，更是万千凶险。你，真的确定要走上这条路吗？”
“我确定。”石衡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声音在暴雨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那好。”雪葵转身走向墙边的药柜，石衡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身影。雪葵取出一株通体碧绿、叶片呈心形的草药：“这是碧心草，性寒，可解热毒。你记住它的样子和气味......”
石衡全神贯注地听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株草药。他仔细端详着碧心草的每一片叶子，嗅着它独特的清香，像是要把每一个细节都刻进灵魂深处。
“这是赤炎花，性热，可驱寒......”雪葵又取出一株火红色的花朵。石衡的目光紧紧跟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细节。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每一种药材的特征、药性都牢牢记下。
时间就像指尖溜走的细沙，在不知不觉中快速流逝，等到雪葵讲解完第十种药材时，外面已经雨过天晴。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正好落在了石衡的脸上。此时他苍白的脸上早已没有了狂风暴雨中的颓废与落寞，而是多了几分自信与希望。
“今天就到这里吧。”雪葵收起药材，“明天同一时间，你再来，我继续教你认识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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