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04 最坏的预想（1/2）
就在刚才，莉莉所打倒的四之镰刀倒下的地方，出现了超过二十名的骑士团体。
我根本来不及藏起菖蒲和艾莎莉娜。骑士们以完全无法想象是身穿全身铠的速度快步接近，在距离我们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他们在走廊上展开大盾阵型，拔出剑以剑尖指向我。
从铠甲的设计上看，是紫兰所属的同盟骑士团。真不愧是以树海为出勤地点日日夜夜与怪物对战的精锐中的精锐，动作毫无破绽。
【……怎么办，主人？】
【总之先看看情况】
莉莉在我耳边轻声问道，我也同样低声地予以了回答。
与此同时，我通过心灵感应抚慰着浑身毛发竖起表示警戒的菖蒲，并且让张牙舞爪艾莎莉娜回来。
哪怕面对对方的剑尖，我们也不应该轻易地还以敌意。
一旦露出敌意就没法解释清楚了。
……虽说本来到底能否解释清楚这点就很微妙就是了。
【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勇者大人！请说明清楚！为什么带着怪物！】
其中一名怒气冲冲的骑士如是叫道，其他的骑士们也杀气腾腾地好似随时都要砍上来一般。如果我不是在这个世界被认为是勇者的转移者中的一人的话，指不定早就已经砍上来了。
不过，这个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至今为止，他们一直是与怪物战斗过来的。
【该不会这场怪物的袭击，也是勇者大人……！？】
虽说并没有完全断定，但果然还是被怀疑成是让怪物袭击要塞的主谋了。现在还只是用剑表示警戒，但想来，事态的恶化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我必须在事情演变成那样之前做点什么。可是……。
【请回答！视情况而定，哪怕您贵为勇者大人……！】
【……我先说好，这次的袭击和我毫无关系。说到底，我根本就做不到这种事】
【妄图装蒜到底吗！随身带着怪物，正是最好的铁证！探索队的大人也说了！这说不定是人干的事情！没想到一语成谶……！】
明明是打算尽可能注意别刺激到对方的，但是对于我的辩解，回来的却是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我甚至觉得自己说的话是火上浇油，对这出乎意料的充耳不闻，我不禁闭起了眼。
状况糟糕透顶。
……大致上，这个发展也是尽在预料之中。
虽然事情演变成了这样，我也没有任何动摇。在决定表明自己能力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对这样的事态有所觉悟了。这份面向我的敌意，刺向我的恶意，怼向我的嫌恶之情，只要有所准备也不是什么无法承受的事情。
而且，我所做的觉悟还有另外一个。
在这里，要我证明自身的清白非常的困难。
现在我不管说什么，会不会有人听进去都很悬。在被恐怖与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人类面前，不管我做出怎样的解释，都只会在话音刚落的瞬间就被否定。实际上，刚才那个尝试的结果就是完全没用……反而是起到了反效果，这已经不是说不说得清楚的问题了。
归根究底，他们就不是因为把握到了什么证据才怀疑我的。
这里所需要的是长年累月培养起来的信任，而这点，恰恰是来到这座要塞才没多久的我所无能为力的事情。
又或者如果现在并非身处这种状况下的话，花点时间我还可能解开他们的误会。但是，现如今，根本没有时间能让我这么悠闲地去解释。
所以，说清楚是不可能了。但是，要是被攻击拘禁也是敬谢不敏，而和由于误会而举起剑的对手进行战斗更是毫无意义。如果相互就这样鹬蚌相争，结果只会被攻过来的怪物们渔翁得利一起送上路而已。
这么一来……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甩掉眼前的骑士，突破怪物遍地的要塞，完全逃进树海。只要能逃到那里，想来就能和洛丝葛贝拉汇合。如果要逃走的只有我和莉莉的话，要做到这件事并非不可能。当然，这场赌博绝对算不上明智……。
但是，这么一来就会有另一个问题，从骑士他们的态度看来，他们的怀疑有一部分似乎已经指向了干彦和惠。
左手手背长出了寄生蔓艾莎莉娜而且还抱着菖蒲的我自不用说，但就我们站在一起的这幅画面来看，在场的全员都被当成是指挥怪物的人也无可奈何。这也就是说，他们会被看成是让怪物攻击要塞的犯人同伙。
必须做些什么，至少要让他们解开对干彦和惠的误会。
万幸，听刚才他们的口气，骑士中已经有人与探索队取得了联络。至少解开干彦和惠的误会，然后把他们交给骑士团保护，那至少他们的人身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于是，我定下了大致的方针。
可是，这份计划却没能化为实际行动。
【别给我扯些胡说八道的事情啊！】
怒吼传遍了整条廊道。
【攻击要塞？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啊！】
干彦的眉角高高吊起，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去。
【干、干彦大人……？】
骑士之间明显产生了动摇。
完全沉迷同盟骑士团团长的干彦，毫无疑问有着许多的机会与其部下进行交流。想来也有很多人了解了他的为人。干彦用毫不掩饰的愤怒否定了他们的怀疑，他们手中剑的剑尖出现了迷惘。
【可、可是，干彦大人或许是不会做，但那边那位大人……】
【我就是在说，孝弘也是一样的啊！他才不是那种人！】
【是、是的】
抓着我衣袖的惠也插嘴到大人之间的对话中来。
【孝弘哥并不是那样的人】
【惠……】
少女看上去对这剑拔弩张的氛围有些怯意，但眼神之中却燃烧着某种东西。
明明刚才还是我在保护她，现在却轮到了我在被她保护。
状况的变化让我有些迷茫，我错失了说话的机会。
戴有眼镜的同级生与岁数尚幼的少女，与魁梧的骑士们怒目对视。
而打破了这种胶着状态的是从组成战斗阵型的骑士后方传来的女性声音。
【这个声音，果然是干彦吗？】
【太、太危险了，团长！】
【无妨。退下】
试图制止她的骑士们分开一列，一名身着盔甲身材修长的女性走上前来。
一头银色短发剪得十分平整，虽然身为女性，却长着结实的肌肉，身材十分修长。
【团、团长！你没事啊！】
干彦的声音中充满了欣喜。
对于他这毫不遮掩心情的亲密表现，女性耸了耸肩回答道。
【你才是。没事就好，干彦】
虽然话不多，但女性的声音之中也似乎有着的安心的感觉。
但是，转瞬之后，她便以鹰眼般锐利的视线盯住了我们。
【这位的确是……真岛孝弘阁下吧】
这目光带着些许的试探。很明显，她也在怀疑我。
但是，与其他的骑士们不同，她还保留着能和我这边冷静地进行对话的理性。说话之间带着谨慎。
【这幅样子还真是奇特。看来一直是有所隐瞒的了】
【……关于这件事，我表示深深的歉意。但是，我有这么做的必要】
【想来也是。居然是操纵怪物的恩宠，这个能力也太可疑了。想都不用想肯定会闹大，实际上也确实闹大了】
【能予以理解就太好了。只是，能请容许我订正一点吗？我的能力，并不是什么操纵她们，我没法这么强迫她们】
【所以你才说，让怪物攻击要塞的并不是自己吗？】
她微微定睛观察着我。
这番对话感觉没什么成效。我说的话很明显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效果。
干彦交互望着对峙着的我们，一脸焦急地开口道。
【请相信孝弘，团长！他救了我们！】
听到这句话，女性的眼中第一次产生了犹豫。干彦似乎得到了团长充分的信任。他为我做出的无罪申明，很明显拥有着足以动摇到她的力量。
只是，仅仅如此分量还是太轻了。
心怀迷惘的言辞，缺少能够让麾下骑士信服的说服力。
……果然不行吗。
针对现在的这个状况我所做出的判断并没有错，如果再维持现状下去，我和莉莉就会逃离这里了吧。
而我们没能这么做的原因，在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伴随着铠甲哐啷哐啷的部件碰撞声，传来了数人的脚步声。我转过头去不禁想要咋舌。
失误了。应该再早点逃走的。被前后夹击了，这下插翅难逃了。和刚才被怪物包夹的时候同样，这下唯有一战了。
明明想尽量避开和人类战斗的……正当我这么后悔着转过头去的时候，我轻声叫了出来。
【……啊】
数名同盟骑士奔过来。【白色头盔】的身影位居其中。
【……姐姐大人？】
惠喃喃道。
骑士取下白色头盔，出现的是一位长长的金发团在头上的精灵族少女。这远看仍显得惊艳非常的面容，毫无疑问是紫兰。
【请问这是在做什么！】
紫兰白色的铠甲上溅有怪物的血液，她将白头盔抱于侧腹，径直走了过来。中途，她向被烈焰之牙所扯碎的骑士尸体望了一眼，悲伤地皱起了眉，却也没有停下脚步。
【……？】
从紫兰的视角看来，刚才的我似乎是被紧紧抓着我的惠给挡住了所以看不见。走近数米之后，紫兰的苍蓝色双眼才终于得以把握所有的状况。
端正的面容上，升起了疑惑之色。
【孝弘阁下……？】
她嘴唇颤抖着，呼喊了我的名字。那双眼睛，依次往过我左手上的艾莎莉娜和抱在怀中的菖蒲。拘谨而又娇好的面容上，动摇之色尽露于表。
……这是就我所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再会了。
我不为人所察觉地咬紧了臼齿。
震惊、疑惑……紧接着的，肯定是敌意，和挂在腰际那把剑的剑芒了吧，一切都会如我所料。
她并非与我素不相识的人。而是相互说过话，相互有着亲近感和好感的人。哪怕我已经做好了觉悟，一想到会被她厌恶还是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但是，这也没办法吧。
我是统帅怪物的主人。我不打算抛弃自己的这一面，这是昨晚我交给莉莉的答卷。这份感情并非作假。
既然如此，这也只是我自己选择带来的结果。那么我所能做到的，也就只有抬起自己低下的视线，咬紧牙关，把一切见证到最后而已。仅此而已。
【……】
紫兰的视线从菖蒲和艾莎莉娜身上移开，然后在惠的身上停留了短短几秒。
然后，才终于望向了惠正紧抓着的我。
是时候接受审判了。我做出觉悟，回望她的双眸。
眼神十分正直。苍蓝通透的双瞳，饱含对驱使怪物的我所抱有的怀疑与敌意——不对，并没有。
【……紫兰？】
我不禁叫出了声，然后状况急转。
不知紫兰从倚靠在我身上的惠的身姿中看到了什么，她脸上的动摇之色一扫而尽。
有所迟疑的步伐，变得坚定而有力。
同行的其他骑士们停下了脚步，紫兰独自一人走近过来。没有拔剑，也没有举盾，只是极其自然地，站到了我的身旁。
然后，她目光毅然地望向了团长。
【请问团长为何要拿剑指对孝弘阁下？】
【……这个问题真唐突啊】
团长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
【这一目了然吧？他带着怪物】
【所以这怎么了吗。难道说这就怀疑这场突袭是他策划的了吗？】
我吃了一惊，盯着紫兰匀称的侧脸。
她所说的话里，很明显能够感觉到有要包庇我的意向。
【就我所见，孝弘阁下也是与怪物战斗过的样子】
紫兰指向了挺尸在通道上的烈焰之牙和我手上染血的剑。
【如若将怪物引进要塞的人是他，怎么会像这样与怪物进行战斗】
【这、确实有点道理，不过……】
团长皱起了眉沉思道，然后立马摇了摇头。
【仅仅靠这个，要洗刷嫌疑还是有点不够啊。他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放在这异常事态下太过可疑。哪怕身为勇者，也决不可轻易放过……】
【这和是否勇者没有关系】
【……你说什么？】
团长瞪大了眼。
紫兰说出台词时候感觉太过确信，会有这种反应也无可厚非。
【孝弘阁下保护了惠。想必正是为此，才将自己隐瞒至今的力量示于人前。如果这么做了会变成怎么样，想必也是心知肚明。这种行为正应是为清高，断无丝毫阴邪】
紫兰饱含强烈意志的视线紧紧盯着团长，然后说出了这句话。
【真岛孝弘是一位应当尊敬的人物】
【紫兰……】
这句话，正是在这之前，她在分别之时对我说出的话语。
如今知道了真正的我后，她仍旧亲口说出了同样的言辞。
紫兰侧目看着惊讶地无以言表的我，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这表情是如此地具有魅力，以致让我一瞬间看得恍了神。
【……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说啊】
团长震惊的样子和我并无二致，甚至在我之上。她肯定也是完全没想到，自己所信任的副手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她以目瞪口呆的语气继续说道。
【这和他是否身为勇者没有关系……吗】
【是的】
紫兰再次面向团长，毫无踌躇地点了头。
那副毅然地表情之中，充满了不惜一切也要帮我洗清怀疑的决意。
她是真心想要说服团长。
【与孝弘阁下为敌简直是敌我不分。我们此刻当做的，是与他合力打破眼下的僵局才是。所以……】
说到这里，不知为何，紫兰嵌入了真心的说服台词停了下来。
紫兰皱起了她的柳眉。
【……团长？请问怎么了吗？】
紫兰望着正在听她说话，肩膀却在微微颤动着的团长，惊讶道。
【不，什么。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呼、呼呼】
看起来，俨然一副在憋笑的样子。
不过这个样子持续了也没多久。团长最终还是似乎憋不住了，直接放声大笑了出来。
【这样啊，这样啊！居然说这和是否身为勇者没有关系啊。还是你说的！这可真是杰作！】
这个笑声让人感觉很是欢乐。
【团、团长……？】
紫兰的声音中有着困扰，横眼望向我。
虽然对她的求助有些过意不去，但这不是当然的吗，因为我也完全不能理解她突然笑起来的理由。只是，很明显能够感觉到，她的笑声在走廊上回荡，将当场的闭塞到令人生厌的气氛焕然一新。
【呼、呼呼。的确呢，紫兰，正如你说的】
团长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这种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拯救弱小的行为，绝非阴邪。也很难想象会有人自己设计摧垮自己的立场，正如你所说的。没有理由怀疑，再加上，你和干彦一起来极力反驳……这下子来看的确是我错了呢】
这位女性终于收住了笑，然后振臂一挥。
【收剑！这位大人并非我们的敌人！】
充满威严的女性声音重捶耳膜。
听到命令的骑士们动作整齐划一地收起了剑。
动作不带一丝犹豫。甚至没有一人有流露出不满或是抱怨。这统率力着实惊人。
【恳请原谅我等对贵为勇者的您冠以莫须有的冤罪，做出以剑相待的无礼行为】
团长面对我，诚挚地说道。
【以及，若如您尊意，正如骑士紫兰的提议，可请与我等同行。我等之后计划借以探索队各位大人的能力，实行反击作战。如若可以一同战斗，对我等来说将是如虎添翼】
我呆呆地看着事情走到这一步，不意间和莉莉二脸懵逼。
还以为自己不得不逃走，甚至还在害怕会不会不得不相互厮杀。
可是，从没想过居然还会被邀请前去提供协助。
当然，这是个令人高兴的误算。不。这应该是紫兰和干彦努力争取到的贵重成果才是。
只靠我们要离开这座要塞很困难。为了活下去需要一定的合作。我没有理由拒绝团长的请求。
我和莉莉相视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
干彦和惠发出欢呼，紫兰也松了口气。
就这样，我在干彦和惠，以及紫兰的尽力保全下，千钧一发地避开了无意义地厮杀危机。
◆◆◆
我们和同盟骑士团汇合以后，随即转阵前往要塞深处的区域。
我们一路小跑前进，团长、干彦以及惠三人在我和莉莉身旁。而同行的其他骑士们则是在稍远的地方固守成了一圈。
我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听团长对要塞的现状进行简单的说明。
首先，关于我们之外的转移者，在袭击发动的时候似乎都还在要塞的中枢部分所以平安无事。运气不错……倒不如说，是身在外围部分的我和干彦太不走运了。总之，所幸没事。
团长率领的同盟骑士团，原本是负责保护转移者们所在的要塞中枢的。
然而，转眼之间战况急转直下，不得已只能让紫兰从本队中抽出一支别动队，与侵入到要塞中枢附近的怪物进行战斗。而我们所遭遇到的那两支怪物，就是从他们手中逃出来的。
以及，刚才团长口中所说的反攻作战，就是在紫兰她们出击之后没多久，探索队的那两个人提出的建议。
那两位提议者也与在怪物进行战斗，但面对千军万马，哪怕他们是作弊者也很容易马失前蹄。最终还是判断需要正规战力，所以团长才来接紫兰回去。而团长她们就是在这时，碰上了刚刚打倒漏网之鱼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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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大致的情况之后，接下来就是最为关键的反攻作战。
虽说方案是探索队的人给出的，但参加这次作战的是从正在要塞各处不屈不挠进行抵抗的军队和骑士团当中甄选出的约300名精锐。作战概要，就是首先要确保会被可飞行的怪物袭击的要塞内壁上方的安全，接着，再由探索队在确保了安全的内壁上，用最强的魔法轰灭占领了外壁的大量怪物，最后，肃清侵入要塞内部的怪物……作战本身十分的简单。
虽说大部分仰仗于探索队的战斗力，但若是顺利，应该是能够一击歼灭逗留在外壁的大量怪物的。
而那之后的肃清，基本上也是探索队肛正面，而军队的士兵和骑士团则负责支援，以防探索队的人被大量的怪物围攻至死。所以我也就是要作为同盟骑士团的协助人员，帮忙这个事情。
【……】
【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团上说明结束之后，她注意到我的视线而转过了头。
【怎么似乎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是啊，嘛。因为我完全没想过，在对这边异世界的人表明能力之后，还能够相互合作】
【不过抱歉的是，这所谓的相互合作，也只能是暂时性的就是了】
团长摇着头。
【正如先前所言，关于孝弘阁下的能力，请许我尽可能隐瞒下来。因为不想引发多余的混乱】
【我清楚】
同盟第三骑士团的全员都会尊重率领自己的团长的意思。然而，帝国的军队和骑士团并非如此。团长也忠告过我，说如果他们看到了我的能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在这个世界的住民看来，这就像是崇敬的现世神结果却发现是恶魔一样的感觉。如果表明能力的时机不好，仅仅这件事就有可能会让战线全面崩溃。
正因如此，我还是姑且先让菖蒲和艾莎莉娜藏了起来。自然，这样一来我的战斗能力就会大幅度下降，所以在协助要塞防御的时候，也只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当然，若是状况发生变化也可能会无暇顾及这么多……。
真的麻烦得要死，但是也无可奈何。就算洗清了我袭击要塞的嫌疑，我终究还是使役怪物的人。在这个世界，我依然只是个异端分子。这份意识必须时刻牢记于心。
虽说同行的骑士们并没有对自己表露出敌意，但戒备心还是有的，他们紧张的视线让我感觉寸步难行。不过，哪怕他们心有芥蒂，就眼下的情况依旧是抱有共同的目的并肩战斗的人，至少与想象中的情况相去甚远。
而这，全都是出于一位女性的判断。
【团长。你是真的打算带上我一起战斗呢】
【你是有所怀疑吗？】
【……说实话，有点】
【哈哈。这可真谨慎。不过。这样正好。为了保护好自己珍视的人和事物，胆大心细是需同时兼备的】
女性欣慰地笑道。她的态度十分友善，与其他的骑士大不相同，感觉不到一丝隔阂。这点让我很不可思议。
【请问，为什么你会这么相信我呢？】
听到我的询问，团长单边的眉毛灵活地挑起。
【你身上没有可疑之处。这个，之前就应该说过了】
【是的。多亏了干彦和紫兰的说服。就这件事上，我真的很感谢他们。……可是，那充其量，也只会成为不把我看做敌人的理由吧】
不是敌人，并不意味着就是友军了。
统领怪物的我在这个世界是为人所忌讳的存在。若要与我并肩战斗，首先生理上的嫌恶感就不会坐视不管。
【啊啊。是这样啊。你的疑问是在这个地方吗】
听到我的疑问，团长似乎理解了我在想什么，一点头回答。
【很简单。因为我所信赖的人，被你拯救了】
【……我不记得有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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