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5 前往北方之地的邀请（2/2）

『NERVUS的EVA部队方才出发前往你那边了，刚刚在送行。总司令马上就会回来，伊吹技术部主任应该也在大和舰上看你传回的影像。你怎么会在机外？虽说制服与头盔也能达到防尘遮蔽的效果啦。』

「那个，该怎么说才好，稍微出了点事──」

冬二一面摸著摔出伤痕的头盔后方，一面将HMD头戴式显示器从直接视野画面切换到经由侧面摄影机支援，有如猛禽类视觉的中央部集中放大画面。这个视野画面就这样经由N2侧卫战机与平流层飞船网路，传送回日本的NERVJPN本部。

山丘对面挖了一道巨大壕沟，一座看似自走炮的巨大磁轨炮正将炮管以下的部位停在壕沟里头藏匿。

「喔？」在更对面的位置，那辆只有露出聚焦反射镜的车辆，不是日本制造的战自迈射车吗？

「嗨，铃原代理副司令。」

听这声音，「春日二佐？」

回到正常视野后，只见冬二身旁出现一名穿著冬季迷彩防护衣的壮汉。

由于头戴式显示器会检索一切看到的事物，立刻就根据轮廓与骨骼预测显示春日的名字，但冬二不用看检索结果就知道是谁了。战自的大型威胁个体战专门部队长正站在眼前。本来就很壮硕的体格在穿上防护衣后，宛如套著动力服一般。

和蔼可亲的眼眸在护目镜底下露出笑意。

「继非洲之后是俄罗斯，〈怪兽袭击日本〉的法则到底怎么了啊？」

春日将戴著手套的手轻轻抵在头盔护罩的边缘上，朝冬二方才望著的方向，理所当然似的胡扯著。

「那个……才没有这种法则吧。」

「不过最前线本来一直都由我们负责，有种被夺走的感觉吧？」

「嗯～～～也是啦……」

「下次一块去吃烤肉吧，趁地球还有肉能吃的时候。」

主导权有没有握在NERVJPN手中，这件事本身对冬二来说怎样都好，但问题是小光得因此担任先锋这件事，对他来说可是十分重大。不过欧盟的布阵比预期中的还要雄厚，只要以多达十六辆的量子波动镜摇晃，说不定就连那个黑色巨人都会摔得满身是土──不对不对，即使如此依旧很危险啊──

沉思的冬二耳边，『关东湾，大和号呼叫伊吹──紧急事态！』

传来急迫的呼叫声。「摩耶小姐？」

这是A1──明日香EVA整合体在关东湾沿岸，遭到从地面出现的鞭状物体缠住吸入地面之中消失的第一报。

&ebise与波动镜车辆群一起消化著调整项目。

在数十种攻击模式的力场控制之后，让重力子浮筒微微起伏的重力震鸣声，尽管相当节制，但就跟超级EVA的心跳声一模一样。

在决战之日会将这个声音以最大分贝发出，邀请敌人来到这个场所。

&ebise发出指令的重型VTOL上，众人因为机械调整似乎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全都渐渐安心下来。

「似乎能赶上一个礼拜后的作战日呢。」

「是啊，小光，停止测试心跳声。待各车辆的位置变更后再试一次。」

&ebise了解，停止心跳声。』

听到这句话后，指挥所的众人便稍作休憩。有人离开座位，有人拿起马克杯。

「由于车辆增加，所以想要取得更多在混战时的波动干涉资料。」

「反之，当预估量以上的波动镜车辆被破坏时，高低差要──」

『指挥舰桥，有意外！5号到16号车辆之间的反响停不下来。』

松懈下来的职员们立刻恢复紧张。

「是新加入的新型车辆啊，Heurtebise？」

小光立刻回应询问。『这边已停止波动源的振荡。』

「只有反响在车辆之间回荡吗？」

「或许是AI将Heurtebise停止波动的操作误认为输出变化，自动让反响稳定下来──新型车辆虽然没有足以自行振荡的动力，然而各车辆上有搭载能以N2点火器产生数个重力子的波动补正设备。」

「5号到16号车，固定住波动镜的运动，错开反射焦点，这样反响就会消散了。」

──怦咚……──直到方才都毫无感觉的测试波动，成长到能以耳朵听见的程度。

『这里是6号车！系统不接受指令，人类被排除在操控之外了！』

──怦咚……──波动变得更大声──

『这里是8号车！不只是装备，车辆自己擅自启动了！』

这些回应已经算是惨叫了。其他新型车辆也陆续回报异常，至于没有回应的车辆──车辆擅自狂奔，乘员们被甩动得没办法回应。

──怦咚……──一般士兵们开始嘈杂起来。

十二辆量子波动镜车辆的队形眼看愈缩愈小。

「这是为什么？」

「──在今早的更新中，根据NERVJPN送来的资料，安装了不论在任何状况下都能独自支援Heurtebise的强化自律性程式──」

「不论任何状况？」

「也就是当乘员全部死亡时。」

──怦咚……──！AI终于发出警告。〈警告，到达模拟心跳的呼唤分贝。〉

「糟糕！要召唤贵宾了！」克劳塞维兹冲向麦克风朝小光叫喊。

&ebise，破坏问题车辆的量子波动镜！」『咦？』

──怦咚……──！

在下一道模拟心跳声响起的同时，新地岛各地响起警报。

──怦咚……──！

模拟心跳的振荡是作战开始的讯号，所以欧盟立即反应部队、俄罗斯海军、当地驻军，所有的作战AI都宣告进入执行任务表的阶段。

──怦咚……──！

应该还有一个礼拜啊！整座岛就像捅到马蜂窝似的乱成一团。士兵、技术人员、科学家全都猝不及防，却在片刻迟疑后一齐冲向各自的岗位。

『这是演习吗！』

各种询问大举袭向欧盟第6军，话频调变的通讯网路转眼间就达到饱和，编码与文字的确认联络在司令部萤幕上有如瀑布般地流过。当这些询问传达给Heurtebise管制机时，则变成以第6军司令官名义直接要求解释，非常强硬的命令。

『我要拿起来了！』

以外部扬声器提醒波动镜车辆的乘员小心后，小光让Heurtebise拿起一辆车改变方向，错开重力波动反响的焦点。其他车辆则在系统对应变化移动位置之前下达新的工作指令。依照这个指令，所有波动镜车辆允许了经由操作的人力介入。

彷佛数万人一起踏步的巨大模拟心跳声就这样忽然消散，在那之后只剩下警报与飞机的喷气噪音。

副官松了一口气后，重新注意到自己等人让作战提前进行的严重性，当场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要按下通讯键。

「快通知这是误报，让警报停止吧……！」

然而，「等等！」克劳塞维兹却制止了他。

「可是，如果不立刻答覆……！」

「再等两分钟！等排除召唤敌人的疑虑之后再通知。别让眼睛离开感测器！」

众人紧盯著萤幕。

「要是『敌人』在解除警报、放松戒备之后出现，就算再度发出警报，步调也不可能一致了。现在让他们因为焦躁与不满的恐慌维持著紧张感，反倒会比较好。」

在确定真的是误报之前，就让他们去发火吧。克劳塞维兹中校说道。

但其他职员可是坐立难安。询问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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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真伪的通讯已然变成怒吼，而且还带著严重的威胁语气，让通讯站的年轻女性职员们每当收到通讯就会战战兢兢地投来求助的眼神。所以即使经过了两分钟，中校下令「停止警报」之后，机内管制人员们的心情依旧沉重万分──这下实在难辞其咎了。

副官怀著这样的心情，准备向各方面发出误报通知。

随著警报声消失，穿梭空运的飞机也早已慌张离去。除了车辆的引擎声与重力子浮筒的嗡鸣声之外鸦雀无声的此地──

──怦咚……──

「……什么？」克劳塞维兹与他的副官忍不住面面相觑。

尽管微弱，但确实听到了。

「模拟心跳声为什么还在响？」

他看起与Heurtebise配合的车辆以遥测回传的状态画面──「小光？」在状态画面的小视窗里，小光猛烈地摇头否定。『连同车辆在内，没发出任何振荡！』

──怦咚……──

「那这是……什么？」

「这是……反响吗？」其他部队也注意到声音是从跟方才不同的方向传来的。

动作中的人当场停止动作，所有人一齐竖耳聆听。就定位的士兵们各个左顾右盼，不安地寻找著这道心跳声的反响源──

──怦咚──！

「不对……这不是反响！比Heurtebise的心跳声还大声！」

轰隆！有什么从地面喷起。

有谁在叫喊著。

「Torwächter出现！再重复一次，Torwächter出现！」

德语的「Gatekeeper」，亦即NERVJPN尚未设定代码，以侦测到时的暂称Victor称呼的黑色巨人。

阿尔玛洛斯的眷属被召唤了！而最让人惊讶的是──

「Torwächter正发出心跳声！」

因为VictorTorwächter的心跳波动，Heurtebise的重力子浮筒仍然排列著的重力子骚动起来，同样开始振荡著心跳声。这道声音让小光战栗，因为她还记得。

「不是的──不是的……！这是──」

「黑色巨人发出模拟心跳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劳塞维兹在管制机内提出的疑问，被小光经由扬声器大喊的声音否定了。

『指挥舰桥！这是「原版」！』

「你说……什么……！」

从其他地方传来的通讯插入。

『Torwächter有动作了！』

Victor解开抱在胸前的手臂，露出它至今所没有的东西──朝三个方向延伸的锚，中心裂开一个巨大的三角形。

那是超级EVA收纳「心脏」部位的顶盖组件中央三角。在裂缝后方能看到火光般的耀眼光芒，配合著心跳声激烈摇动著。

因为周围的狂奔，冬二完全无法跟通讯对面的人安排搜索明日香──

「这种事──有可能吗！」他不得不吶喊。

目睹熟悉的东西，就算无人说明，冬二也已经理解了。

「居然是超级EVA的心脏！这种事──日向先生、摩耶小姐！」

他慌慌张张地赶回N2侧卫战机。但为了将头盔摄影机的影像传回箱根，他仍正面看著Victor，一面跌跌撞撞地倒退移动。

耳边──『这不可能……！毕竟那可是──』

冬二的头盔扬声器传来摩耶动摇的声音。

『那是唯有在超级EVA胸前的量子波动镜之中，才能稳定成「心跳声」的状态显露的特异点，是充满凶暴能量的高次元之窗啊！』

在箱根火山臼岛的NERVJPN指挥所，众人全都紧盯著冬二传回的影像不放。摩耶从关东湾传回的声音经由扬声器盖过这道画面。科学部主任摩耶判若两人地粗暴喊道。她这并非向任何人说明──恐怕是在对自己解释。

『从轨道上降落的朗基努斯夺走了那颗心脏，强制解开枷锁！但是地球并没有粉碎，也没有在朗基努斯轨道上观测到异常的能量放射！所以原本以为是在它们开启的转移空间里大爆炸了……！』

「的确，要是被扯下来，心脏会无法稳定，应该早就消失了才对……！」

美里回想起北非的惨剧。一面伸展成未完成的环状、一面在轨道上绕行的朗基努斯之枪突然改变方向，化为全长八万两千公里的钢铁之蛇，连同地球一起贯穿SEVA，并在那时夺走了SEVA的心脏。她气愤地敲打控制台。

「那个心脏可是真嗣的心脏啊……！」

这并非比喻。现在的真嗣不具备肉体固有的心脏，就算拍摄，也只会照出一片虚无空间。只要SEVA的心脏跳动，他的血液就会循环。在心脏被夺走后，如今的他是靠著植入SEVA体内的阿尔玛洛斯鳞片──QR纹章勉强活下来的状态。

日向试著询问摩耶。

「会不会是在超级EVA胸口的反射镜内跳动时，稳定成『跳动的心脏状态』啊？」

『你是说心脏自己选择了稳定？就像原始生物具有意识般地选择了稳定一样……』

「无论如何。」冬月打断话题，看向美里。她点了点头。

「没错，敌人不会在因此变得容易打倒后现身吧。」

恐怕正好相反，这是任谁都想像得到的事。

「摩耶，关于明日香的消失你有何见解？」

『我认为是我们的「敌人」使用的空间转移，没有留下被吸入地面的痕迹。这么一来，在这边附近搜索说不定已经没有意义了。』

「摩耶，请你立刻归还。虽然很可悲，但现状下我们没有能为明日香做的事情。没问题的，她可是运气好到能从月球归来的人唷。」

「下一件。」美里朝向日向。

「零号Allegorica的改装如何？」

「已完成六成，目前没有必须改装的致命性部分。」

「零号Allegorica即刻起整装后待命出动，希丝！」

「汪！」「武装机体，没有限制。」「了解汪！」

美里啪地拍了下手。「开始行动！」

──怦咚！──

&ebise机内的小光被对手发出的心跳声气势压倒，同时还得压抑著肩部QR纹章想要追求心脏的疼痛冲动。她的EVA应该也有发出心跳声，然而这边的只是模仿反响的冒牌货，所以被压制过去了。

尽管如此，小光依旧拿起横放在地上的阳电子步枪，立刻启动射控系统，让蓝色的演习指令选单以波形切换成橙色的实际可用状态。反应炉紧急输出动力，开始充能。

「Ritterschaft呼叫指挥舰桥，请求开炮许可……！」

她感受到在循环的LCL之中冷汗直流的异常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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