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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二只备胎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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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和韵说完这番话,眼神便落在谢慈身上,好巧不巧与谢慈微凝的面容对上,于是他唇边的虎牙露出一颗,显得有些无辜的模样。

谢慈移开了目光,温和的面色冷淡了不少。

他捏着手中的木筷,有些用力,指节都有些泛青。

谢慈并不想多想什么,但徐和韵实在令他厌恶,尤其是那些与他一般无二的特质从对方嘴中说出,让谢慈不由自主的想起从前的一些事。

那大约是大一的下学期,谢慈的寝室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矛盾。

矛头还是指向谢慈。

起因是寝室中有一个室友十分爱表,于是他狠狠心买了一块对于当时的他们来说算是十分名贵的表,为了这块表,对方甚至还同人借了不少钱。

但古怪的是,这块表还没在手里焐热,就不见了。

那位室友急的翻箱倒柜,怎么也找不到。

他们其余三个人的关系向来好,家庭也算是富裕,寝室里一般没有其他人进来,于是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怀疑到谢慈的头上。

因为谢慈申请过不上晚自习,辅导员知道他的情况,也同意了。

更何况他们跟谢慈的关系并不好,谢慈的家境又不好。

人总是这样,怀疑的心思一旦起来了,再加上旁人的添油加醋,心里几乎就将猜测的结果盖棺定论了。

谢慈根本没办法反驳,没有人给他做不在场证据,也没有监控摄像头能证明他的清白。

即便辅导员想帮他,舆论却止也止不住。

一顶偷窃的帽子盖到他的头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这对谢慈的打击几乎算是毁灭性的,从前旁人还只会议论纷纷的说他性格古怪,说他不合群、留着女人一样的长发。

而现在,他们开始说他是小偷,难怪是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

谢慈几乎哭肿了眼,整个寝室的气氛都怪异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像一柄尖锐的刀一样,刺进他的心脏。

就在这个时候,徐和韵却难得的帮谢慈说了一句话,谢慈依旧记得青年当时笑着对那个室友说:“应该不是他吧?谢慈哪有这个胆子?”

“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也别太过分了,回头我再送你一个,事情就当过去了。”

很轻松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简单到呼吸喝水的问题一般。

那个室友一直都以徐和韵唯首是瞻,听人这么说,自然也就不再多纠缠了。

谢慈记得当时自己感动的模样,或许连眼睛都红了,看着徐和韵的眼神像在看着救世主一般。

无疑,那一刻的徐和韵简直是谢慈眼中最高光的时刻。

谢慈几乎忘记了从前这人对自己一切的冷嘲热讽,以及自己在这人面前受到的一切委屈。

他想,他一定要找一个机会好好谢谢徐和韵。

他想,原来他的生命中也会出现这样一个人,会真正的站在他这边、相信他。

这件事刚过去的第二天恰好是周末,室友们家住的近,便都回家了。

寝室里只剩下谢慈和徐和韵两人。

于是,在谢慈踌躇着想要开口向徐和韵道谢、缓和两人关系的时候,徐和韵却难得主动靠近谢慈,面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说:“谢慈,昨天我帮你了,你该怎么谢我?”

谢慈难得有些紧张,脑海中一瞬间想到的便是请对方吃饭,但没等他说出来,徐和韵便对他漫不经心的笑笑说:“不然你当我男朋友吧?”

语气太过轻佻,甚至显得过分随意。

青年唇畔的小虎牙有些可爱的露出几分,他说:“你不是一直都想融入大家吗?你跟我在一起,我帮你啊。”

谢慈一瞬间呆住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张脸涨的通红,心里有羞耻与难堪,但最后,他只敢摇摇头表示拒绝。

他从来没喜欢过徐和韵,也从没想过和对方在一起。

谢慈不明白,之前一直针对他的徐和韵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用天方夜谭来形容也不为过。

好在谢慈拒绝了,徐和韵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

只是从这一天开始,谢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愈发亲昵热情的态度了。就好像对方真的追求他一般。

每天早上谢慈去跑步,对方就会跟在他身后。跑步结束后,徐和韵会准备好水和早点递给他。

上课的位置徐和韵也会专门给他留,甚至睡前还会专门同他说一句晚安。

或许是徐和韵态度转变的太明显了,这段时间寝室内的气氛都好上不少,谢慈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不再像从前那么尖锐或是冷漠。

谢慈有一瞬间是受宠若惊的。

毕竟谢慈当时也不过是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他从未被人追过,也从未被人这样善待过,可以说他青涩的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拒绝。

他会感动,并且心肠开始愈发柔软。

正当他开始逐渐相信徐和韵是真的喜欢上他的时候,谢慈却听到了对方在寝室中的一段对话。

当时谢慈难得下班回来的早,走到寝室门口恰巧听到其中一个室友问徐和韵道:“你不会真喜欢上谢慈了吧?”

徐和韵是怎么回答的,他轻慢的笑了笑,阳光好听的嗓音慢慢被拉长声线:“我喜欢他?怎么可能?就是看他那副蠢样还挺有意思。”

谢慈站在门外,手就搭在门把手上,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桶凉水劈头盖脸的砸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

随后,他就听到徐和韵继续道:“对了,你那个手表应该是丢在校内医务室了,上次我去正巧看见了,校医一直给你收着,你直接去拿就行。”

那室友道:“诶?我都忘了,不过你去校医务室都是两个星期之前了吧,当时没想起来说吗?我之前还怀疑谢慈来着,看来还真是冤枉他。”

徐和韵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道:“嗯,忘了。”

这哪是忘了的态度,分明是等着看好戏,故意的。

谢慈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夏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月光如干净的盐粒一般洒在树丛中。

他坐在宿舍楼下的长凳上,两条腿蜷缩在一起,用手臂轻轻环在一起。

青年一声不吭的将头埋在腿弯,任由潮湿的水珠浸透他的膝盖。

或许在徐和韵的眼里,他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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