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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大妇模样(第一更求月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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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别过邢夫人,陈斯远又往前头外书房而去。

进得内中见了礼,待落座上了茶水,那贾赦便笑着道:“远哥儿果然有陶朱之能,昨日竟连户部也来了人。老夫知道的迟了些,本要去给远哥儿撑腰,谁知那郎中已然走了。是了,户部此番所求何事”

陈斯远道:“回姨夫,大抵是相中了胶乳股子……”观量贾赦神色,陈斯远故意道:“哦,若是姨夫有意,外甥多少也要给姨夫留一些——”

贾赦连忙摆手。开玩笑!一万两的股子作价一万五千两,他贾赦又不是冤大头,怎肯被坑了去

因是便道:“那股子远哥儿留存不多,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老夫今日唤你,是有一桩好事。”

“哦愿闻其详。”

贾赦笑吟吟道:“老夫故旧中有人打算办个工坊,专职造这胶乳轮胎。只是苦于胶乳短缺,便求到了老夫门下。这个……远哥儿你看——”

陈斯远忙笑道:“多谢姨夫帮衬,外甥正发愁不知如何发卖胶乳呢。只有一样,那营生内府占了三成,户部看样子要占两成,余下的散散,外甥手里顶多留存两成。是以这价码……只能随行就市。”

贾赦略略蹙眉问道:“不能通融一二”

陈斯远顿时叫屈道:“我如何不想着通融奈何那两家就占了半数股子,真真儿是通融不得啊。”

贾赦一琢磨也是,那内府的燕平王与户部可不是好说话的,这些年下来从来都是占外边便宜,从没听说有人占了内府与户部的便宜。因是便道:“罢了,随行就市就好。不过老夫……那故旧订的多一些,首批便要订下五千两银子的胶乳。”

为了凑这五千两银子,今儿个贾赦一早儿便往宁国府走了一遭。寻了贾珍反复计较,叔侄两个这才合在一处,一道儿摆弄这囤积居奇的好买卖。

陈斯远颔首应承道:“好说,外甥回头儿就开了条子,便是内府的买卖不接,也先可着姨夫的情面。”

贾赦顿时老怀大慰,不禁抚须颔首连连。心下一动,琢磨着此番陈斯远不但没亏还能小赚一笔,五年后身家怎么着也得有个二三万银钱了吧于是就道:“你如今也眼看十六了,合该定下婚事来。你姨妈早先与我提及几回,我这几日反复思量,倒是觉着迎春与你登对。”

“啊”这会子想起自个儿了早干嘛去了!

陈斯远赶忙道:“这,回姨夫,外甥还要准备下场,只怕——”

“下回春闱须得三年后了,若你侥幸中了皇榜,那四下扑过来的人家不知凡几,又有哪个有迎春这般知根知底你且用心攻读,待过二年,老夫便将此事敲定。”

陈斯远眨眨眼,心道还是画饼啊!心下哭笑不得,只得拱手谢过了贾赦。

待其开了条子,贾赦美滋滋拿在手中,这才将其打发了出去。

陈斯远才走,贾赦便迫不及待寻了东跨院管事儿,打发其领着小厮赶忙往津门守着,但有郑和岛胶乳到港,凭了此条先行将胶乳足数囤积起来。

做完这些,大老爷贾赦踌躇满志,心下盼着那胶乳最好翻着翻的涨,如此才好大赚一笔。心下畅快,便施施然去了后头正房里。

又将才会翻身的四哥儿逗得哇哇大哭,这才悻悻与邢夫人道:“我思量几日,觉着你先前所说有些道理。方才便与远哥儿说了,待过二年,老夫便做主将迎春下嫁给远哥儿。”

邢夫人心下鄙夷,暗忖小贼如今眼看着生发了,迎春不过一个庶出的姑娘……还真当了金枝玉叶不成

转瞬她又欢喜起来,只因迎春性子软,又养在她膝下,如此一来便是小贼成了婚,她也有了由头与其往来。

待用过晚饭,邢夫人按捺不住,干脆领了两个丫鬟便往园子里来。

一径到得缀锦楼,门前婆子紧忙往内传话儿,待邢夫人进得院儿里,迎春、邢岫烟、宝钗等一并下楼来迎。

三个姑娘家上前厮见,邢夫人便没口子的笑道:“方才用过饭,本想着消消食儿,谁知竟转到了缀锦楼下。想着有几日没见过你们姊妹两个,便干脆过来瞧瞧。”

迎春、邢岫烟赶忙谢过,邢夫人又道:“宝钗也在……可曾搅扰了你们”

宝钗娴静笑道:“回大太太,我正与二姐姐手谈呢,眼看着要输,亏得大太太来了。”

邢夫人闻言顿时咯咯咯笑个不休。邢夫人才来,宝钗不好就此告辞,便随着其一道儿重新回了迎春房里。

那邢夫人端坐上首,装模作样问过了二人饮食、起居,略略说了几句体己话儿,按捺不住便笑道:“宝钗也不是外人,我便说了……我这回来,可是有一桩喜事要说。”

迎春笑道:“母亲,有何喜事”

邢夫人笑着一点迎春:“这喜事可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啊”二姑娘讶然,旋即脸面腾红。她又不是探春、惜春那等小的,此时邢夫人来报喜,到底是姻缘有了定数,因是顿时羞得红着脸儿没了话儿。

一旁邢岫烟恬淡,宝姐姐纳罕,暗忖也不知邢夫人给迎春寻了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却听邢夫人笑吟吟低声道:“方才大老爷发了话儿,说过二年,便做主将你许配给远哥儿。啧啧,你们表姊弟两个从此亲上加亲,可不就是大喜事”

迎春羞得垂了螓首、绞了帕子,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邢岫烟纳罕着看将过来,面上古井无波,心下却暗自舒了口气。她因家世不得不为妾,自是想着来日正室是个好脾气的。这二姐姐平日不显山不漏水,心下聪慧,却惯会装聋作哑,又待自个儿还算好……如此正室也算妥帖吧

大丫鬟司棋难掩满脸喜色,真真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自个儿奔波了半年无果,不想大老爷一言而决,到底称了自个儿的心思!

那话儿怎么说的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错非还有旁人在,司棋都恨不得这会子就给邢夫人磕个响头呢!

另一边厢,宝钗面上先是惊愕,跟着狐疑地看向二姑娘迎春。她面上都这般了,心下自是惊涛骇浪!二姑娘迎春凭什么是她为何是她

旋即又心下苦涩。就是因着妈妈阻碍,她与陈斯远方才见不得光,如今竟被二姑娘抢了先!

论姿容、品性、能为,二姑娘哪一样胜得过她去偏生被其抢了先……是了,二年,二年后才会定下。

宝姐姐顿时暗自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愕然、狐疑褪去,那娴静笑容重新浮现。趁着说话空隙,便笑着道:“那要给二姐姐道喜了……却不知远大哥是怎么说的。”

邢夫人就道:“远哥儿他能说什么,大老爷素来说一不二。”

那便是拉郎配了,料想他这会子也苦恼不已吧

强撑着邢夫人说过有的没的,二姑娘迎春羞得再不敢见人,寻了个由头便进了房里。宝钗与邢岫烟顺势起身告辞,迎春不敢露面,只打发了丫鬟绣橘去送。

一行人下得楼来,旁人或许不知,邢岫烟却早知宝钗与陈斯远之事。当下略略停步,思量着道:“姑父那性子的确说一不二,姑母说的也未必是真,宝姐姐快去寻了表弟问问吧。”

宝姐姐扭头瞧了一眼,顿时心下感念不已,朝着邢岫烟点了点头,这才领了莺儿匆匆而去。

邢岫烟目送其远去,心下不禁暗自舒了口气。她素来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儿,便想着亏得自个儿只是个贵妾,若真个儿成了正室,说不得也如宝姑娘这般进退维谷呢。

不提邢岫烟自行回了房,却说刻下二姑娘房里,司棋笑着道喜连连,直把迎春羞得没脸儿见人。

心下实在忍不住,便道:“莫再浑说,这事儿还不曾定下,可不好宣扬得尽人皆知!”

司棋却道:“这有什么的宝姑娘与宝二爷传了几年的金玉良缘,姑娘见旁人说什么了再说这事儿是大老爷发了话儿的,坐实了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司棋心下得意之余,回想起方才宝钗情形,顿觉愈发畅快。想那薛姨妈拿了远哥儿的短处,逼着其……如今母债女偿,也算报应不爽!待回头儿自家姑娘与远哥儿的婚事敲定,她再将此时宝姑娘与远大爷的事儿传扬出去,到时候看薛家还有没有脸面赖在荣国府!

此时绣橘回返,笑着凑过来,眼见二姑娘羞不可抑,便故意作弄道:“这婚姻大事固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府中还有老太太在呢。姑娘若是不喜,咱们不若求了老太太,让大老爷将这话儿收回去就是了。”

迎春抬首白了其一眼,到底没说话儿。绣橘就道:“瞧瞧,姑娘心下也满意着呢!”

迎春恼羞成怒,起身甩了个枕头过去:“再胡吣,改明儿都将你们退回去!”

司棋、绣橘嘻嘻哈哈避让,又哪里瞧不出自家姑娘喜不自胜

是啊,陈斯远品貌、性情、能为、才干,哪一样不是一等一的得这般良人为郎君,寻常姑娘家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了的。

有道是一家欢喜一家愁,二姑娘迎春房里欢天喜地,宝姐姐自然苦闷得紧。虽说心下笃定陈斯远并不曾应下,可想是一回事儿,宝姐姐这会子更想听其亲口与自个儿说。

因是宝钗领了莺儿匆匆回转,临近大观园正门前,宝姐姐忽而停步,思量着朝莺儿使了个眼色。

莺儿眨眨眼,顿时心领神会而去。少一时回转,与宝钗说道:“茶房的婆子说瞧见远大爷回园子了,料想这会子便在清堂茅舍……姑娘”

莺儿话还没说完,宝姐姐便挪动莲步往西而去。此间往清堂茅舍去有两条路,一条大路,须得过了沁芳桥沿甬道往西北而行;另一条就要绕远一些,需要过、白石桥、曲洞长廊、玉皇庙才到。

宝姐姐便是心下急切,也不曾忘了遮掩,因是便寻了绕远的路。

好半晌到得玉皇庙后,宝姐姐不好径直寻上门,便由莺儿去寻。

却说陈斯远哭笑不得回返清堂茅舍,全然没想到贾赦过后会将画饼之事说与邢夫人,此时正与小丫鬟芸香逗闷子,谁知便听外间有人呼唤:“远大爷”

陈斯远抬眼观量,见来的是莺儿,紧忙撇下芸香行了出来。

到得门外,莺儿便低声道:“远大爷,我们姑娘在玉皇庙后头等着呢。”

陈斯远蹙眉纳罕道:“出了何事”

莺儿眨眨眼,道:“远大爷不知”见其摇头,便将方才缀锦楼之事说了出来。

陈斯远好一番无语,随即叹了口气……邢夫人本就是没城府的,如今又给自个儿生了个儿子,实在不好与其计较。

当下紧忙往玉皇庙后而来,遥遥便见宝姐姐一袭素净月白袄子,正俏生生立在方才绽放的桃树下。

陈斯远快步上前,莺儿停在远处望风。

“我……”

“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一并止住话头儿。宝姐姐一双水杏眼盯着陈斯远,见其眸中满是关切,顿时暗自舒了口气。

陈斯远便笑道:“我方才可什么都没说,都是大老爷自说自话,还不等我说什么便把我打发了出来。”他又将贾赦存着的心思也一并说了出来。

宝姐姐心下愈发熨帖,暗忖果然与自个儿想的一般。许是因着方才心绪激荡,此时宝姐姐难得露出几分小儿女情状,不禁嗔道:“你……往后少招蜂引蝶的。”

陈斯远见其模样娇俏可人,便忍不住偷偷扯了她的手儿。

宝姐姐顿时心惊,赶忙四下观量,嘟囔道:“被人瞧见了……”

陈斯远笑着道:“宝妹妹简直是天生的大妇……”见宝钗一双水杏眼纳罕瞧过来,他才戏谑道:“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狐媚子、打得过流氓。”

宝姐姐瞪着一双水杏眼哭笑不得,道:“哪里来的俏皮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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