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凤千羽（2/2）
何止足够，连神之物都能冻结的灵气，其本身的存在，就已非人。自然，这惊人的结局，自然也让暗中观察着的凤氏再也难以淡然。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抬眼望去，不远处一红衣女子特别惹眼，眉似远黛，唇似朱砂，眼似烈火，一身红衣短小娇俏，在风中微微扬动，如同内敛等待爆发的烈火，碾碎梦魇无常，命格无双。手中三尺青锋剑，寒光染血绘浮生，毕生尽居朱雀地，未知世外繁华事，唯有杀戮，从未间断。
而她身后跟着的人个个是能与姬剑风匹敌的绝顶高手，此番情景，若非在遇到许清懿之后已遭遇了各种奇遇，上官韬非得以为身处噩梦之中。只是那女子，太过奇异，即便在这一群高手之中，她依旧是最令人在意的存在，不仅是她美丽的容貌，更因她身上可与曾经的许清懿比拟的危险气息。
“青龙上官氏，玄武紫氏，为何入侵我凤氏圣地！”沈云舒的实力让那红衣女子不由有些戒备，手握剑柄目露凶意地问道。
“既入朱雀地，自是为了朱雀火羽而来，不知是否可以让道？一切缘由待我见了朱雀过后自有交代。”
“灰发……碧眸……你是……两年前擅闯朱雀巢的那个人！”记忆中的身影再度现身，让红衣女子不由大为震惊，“当年让你大摇大摆地侵入圣地而后全身而退，此乃我凤千羽毕生之耻！无论你来我赤灼山缘由为何，自当留下命来再谈！”
“千羽大人，她就是……那个六千年来唯一一个逃出赤灼山的人？年纪这么小？”凤千羽身后的人自对此事有所耳闻，如今亲眼所见自是惊讶不已。想不到如此年幼之人竟能逃过凤千羽的追杀，毫发无伤地从赤灼山离去，这是凤氏立族六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没错。当年未曾和她正面交手不知其身份，而今看来，她是紫氏之后，说不定，是如风清羽那个老头一般，早已历世千载。”
听着凤氏的窃窃私语，沈云舒取出了虚魂引，淡淡笑道：“因此，还是要刀兵相向？其实我并不是很想杀人的。”
“臭丫头！你敢瞧不起本小姐！”见沈云舒如此无礼，凤千羽不由大怒，“任由你有通天之能，到了我赤灼山，也只能乖乖被烧成灰烬！”
“难说。”沈云舒只是笑笑，“你们是一个一个来呢？还是全部人一起上？”
“你！”凤千羽气结，脾气一向火爆的她此时恨不得一剑把那个满脸笑容的女子劈成两半。
“千羽大人请息怒，风长老此时正在山中做客，不可让外人看了笑话。不过两黄毛小儿，让我等应付便可，不劳千羽大人动手。”凤千羽一旁的男子适时拉住了即将暴走的凤千羽，以免她暴怒之中不知节制，再次闹出火烧赤灼山的大事来。
“青云，杀了他们，若你敢败，本小姐定让长老将你关入地下苦牢面壁！”
“是。”凤青云提剑缓缓走向沈云舒，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实力绝对不逊于姬剑风，甚至可能在他之上。
正当沈云舒将要举步应战，却见上官韬大步挡在他的身前，持剑迎向凤青云。决意易下，只是真要舍弃已有的一切，却还是难免犹豫。既然如此，便让他们，逼着自己，走上自己决定好的道路。
未及沈云舒阻止，上官韬剑势已出，一剑斩下，手中贪狼似火灼红，将本就闷热的空气烧灼得更加灼人。火红的长剑势如巨龙，正冲面门而去，凤青云却将剑锋往前一刺，顺势卸开了剑势，沿着剑身贴身杀入。
上官韬只是将身子一侧，让剑锋沿着自己的剑身划过了手臂，左手凭空虚抓，拉出一柄淡蓝色的冰剑，凛冽的寒气遇了那灼热的火焰，升腾为迷蒙的水雾，迷了凤青云的眼，随后腹间一阵剧痛，便被上官韬一脚踢飞。
剑，非剑，人，非人，剑即是人，人亦是剑。水火风雷，恩怨情仇，无关天道，绝缘人事，此身之于天地，皆为杀戮。权财智欲乐绊情，抛诸身后，以达七绝，而后神人魔仙鬼妖灵，尽皆斩之，而达七杀。
“七绝七杀剑……”望着上官韬鲜红的双眸，凤千羽喃喃地自语道，“这小子疯了吗？居然去练这种东西。”
传言六千年前大战之间，天人中便出了如此一人。他本为原初十贤，自创七绝七杀剑，于大战中斩魔无数，更是为了取胜，将一切抛弃，达到了七绝之境。然而，舍弃了一切，等同于人已空壳，被七杀之念所缠的他不分敌我，开始了无止境的杀戮，最终被原初十贤的其余九人联手所杀。而那场血战中，原初十贤八人陨落，最终只得莫心、牧阳留世，以至四神现世之时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平定了天人与魔人的战乱，可谓皆因这七绝七杀剑。从朱雀之处她听闻了这剑法的全部精要，却也得朱雀警告，毕生不得碰触此法。
正当凤千羽分神之际，见凤青云腹部一道剑伤，血流不止，在其他人赶忙上去查看之际，又有三人上前迎战提剑追来的上官韬。
却见三人成了掎角之势，一人一杆长棍，一人一柄长枪，一人一把长刀，皆是以长制短，刹那间棍影如补，长枪飞舞势如搅龙，刀光剑影间四人死斗不休，招数愈多几招，那剑势间的戾气便愈重几分。
只是上官韬却无惧意，鲜红的眼中闪烁着狂战的光芒，手中长剑如龙，在三人合击之下竟纵身跳入三人之中，一剑斩向其中一人，身体也毫不迟疑地向着他靠去。其余二人见有机可乘，两柄长兵径往上官韬后背刺去，却不想突而风起，染黑的旋风将四人笼罩，吹散了兵刃之上的黑炎。在这夹杂着无数风刃的牢笼中几人有些慌乱了手脚，上官韬趁机侧身夹住了那两人的兵器，顺势一甩，将两人弹出了旋风中心，而另一手的贪狼，无情地向着第三人的咽喉掠去。
便在此时，却闻一声脆响，上官韬回头却发现凤千羽早已突入旋风之中，一剑挡住了自己的贪狼，一掌黑炎紧随其后，他只得抽剑而退，暂时停止了交手。
“为什么……身为青龙遗族的你会学这种阴狠的术法……难道你们放弃了自己的责任后，连人道都要放弃吗！”凤千羽将族人推到身后，举剑指向上官韬吼道。其名虽为剑，实为修灵之道，七绝七杀，实为炼化杀人之剑。
面对凤千羽的质问，上官韬只是默然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