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难以相配(1/2)
堂中看似其乐融融。
老夫人体恤道:“新妇很久没跟家人好好团聚了吧?今日就当是寻常家宴,大家都不必拘束。只可惜你阿兄没来,两位亲家莫不是与我生分了,怎地不带上令郎一起过来?”
谭安丰前几日被追债的暴揍了好几顿,打得鼻青脸肿,吓得他都不敢出家门。幸而谭老爷把五间铺面卖给谭怀柯,手头宽裕了不少,把他那赌债连同自己欠柜坊的银钱一并还了,这才消停下来。只是谭安丰脸上青肿难看,实在不方便见人,自然也就不会带来了。
谭夫人找了个借口道:“安丰前日染了风寒,又是咳嗽又是头疼,烧得浑身没力气。我们就让他在家里歇着,免得把病气过给妹妹和亲家。”
“那可要请大夫好好诊治,小病也不可轻忽啊。”
“可不是么。”谭夫人知道自家近来风评有损,想给自己女儿撑撑场面,便道,“安丰这孩子很疼妹妹的,从小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要让着安芙。对安芙的亲事他也颇为上心,一直说要给她添妆送嫁,若不是身子抱恙,他定会陪着过来。”
听了这话,谭安芙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嗤之以鼻。
自己兄长什么德行,她还是很清楚的。阿翁阿母偏宠兄长,小时候那些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她从谭安丰手里骗来抢来的,至于对她的亲事上心,那是生怕谭家为了巴结申屠府,给她的嫁妆太丰厚,到头来短了属于他的银钱,才想强撑病体跟来打探。
当然她不会在这里拆穿自己阿母,只是娴静温柔地坐着,很是羞窘似的。
而申屠老夫人也不是个任人糊弄的,谭家长子的事迹坊间多有传闻,都不必她派人仔细打听,就知道那是个不务正业的烂赌鬼。
从前还有人把他和灼儿放在一起比较,说二人在四郡的纨绔里都榜上有名,老夫人就很是不喜。灼儿不过是风流了些,到底还在乐府有份正经差事,论才学,参加察举也是绰绰有余。这谭安丰算什么,生意没见他做起来,成天只会赌钱败家,实在上不得台面。
要说他疼宠妹妹,老夫人也不大信。据闻谭怀柯嫁过来时,谭安丰在赌坊厮混了一夜,差点没赶上送嫁。虽说谭怀柯是庶女,在家里不受宠,可他连面子上的遮掩都不做,哪里像个有担当的兄长了。
这么一想,老夫人倒觉得谭怀柯算是歹竹出好笋了,至少为人处世谦逊有礼,还很有些做生意的手段,能看出是个精心教养的商贾之女。
或许谭家对儿子太过骄纵,但比较会养女儿吧。她见过几次谭安芙,都是乖顺贤良的模样,瞧着比她兄长机灵得多。
众人聊了聊家常,谭老爷对申屠府极为奉承,又对申屠灼褒奖有加,断言他以后定然前途无量,闲谈间再三暗示自家嫡女属意于这位二公子,两家正该亲上加亲。如此一来,以后河西四郡的商贸必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老夫人笑得和善,但始终没有应允,只与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地兜着圈子,而后对谭怀柯道:“新妇,灼儿是你小叔,他的亲事,你这当长嫂的也给参详参详吧。”
来了,君姑对她的敲打终于来了。
谭怀柯起身行礼,目光扫过诸人,得到谭安芙一记警告的眼神。
她四两拨千斤地回避了试探:“小叔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旁人怕是做不了他的主呢,君姑不也说了,要等他这阵子忙完千金渠的差事,回来再做打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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